见此情景,柳圣烟急了,额角青筋暴起,“等等!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等什么,”染拂语安抚似的轻轻在柳圣烟肩头拍了两下,“大夫人别急,我不是说了么,这是第一次机会,机会如流星,你抓不住,就怪不得我了。”
眼见染溪梦娇嫩的脸蛋,早已被帝衡一铁锹抡出了一脑门儿血,柳圣烟这才意识到——
染拂语居然是在玩真的?!
那快准狠的一锹,染溪梦甚至连惨叫的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
“等等,等等,我说,我全都说!”
谁料,闻言,染拂语不仅不喊停,绝美的面容之上甚至带上了几分冷漠,“你要说便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染拂语一把拉过柳圣烟的发髻,简单粗暴的强迫她张开眼睛看着下面的一幕,“大夫人,我思前想后很久,觉得你对染弘晋或多或少,应当是有几分感情的,这些年来,在相府承蒙您的照顾,这其中有多少是瑶池金母授意,又有多少是你自己看我不顺眼,想必大夫人心中自有计较。”
“他们可能并未同你说过我的真实身份,但那不重要,”染拂语轻描淡写的弹出一星青莲业火,光华闪耀的火焰落入深坑之下的瞬间,染溪梦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顷刻间便被业火点燃,“啧啧,瞧瞧这燃烧速度,令爱年纪轻轻便能够得业火如此偏爱,大夫人当真是好家教啊。”
深坑之下,染溪梦因剧痛
而不断奋力挣扎,口中却因北辰渊的禁言术而完全无法喊出一个字。
比起业火灼烧之痛,染拂语直接出手毁其面容,那种亲眼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东西慢慢流逝,而自己却又无力阻止的绝望崩溃,在昆仑之土掩埋其全身之前,便能将染溪梦活生生逼疯。
柳圣烟哭喊着要向坑底挣扎,却被染拂语一脚踩在胸口,制住了她的动作,“大夫人,先别急,你的第一次机会,还没有咽气儿呢。”
上古三千神魔尽数被斩杀于洪荒大陆,此前,染拂语曾想过,三千神魔若是全部存活至今,如今的魔祖,又岂止十二席位?
到了那时,魔族又会如何角逐出一位统治者呢?
天道放任他们野蛮生长的招数,不可谓不高明,景文祈与北辰烬之间的明争暗斗,无论谁胜谁负,天道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待到这场杀戮的胜利者出现的那一日,天道不管怎么说,都可以厚颜无耻的笼络人心——
若是景文祈胜,天道便可躲在圣光之后,一脸高深莫测道,“你果真没有令吾失望!”
若是北辰烬胜出呢?的便更多了,比如……“合作相交多年,吾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暗地里帮你呢?”
正如染拂语现在的处境——
就在染溪梦被一捧又一捧的山巅冻土覆满全身,整个人完完全全躺入昆仑墟地底之际,染弘晋,先一步慌了。
从小便被染弘晋捧在掌间的明
珠此刻生死未卜,染弘晋却一改往日疼爱之姿,急慌慌的朝着染拂语的方向磕头求饶,用力之大,额头顷刻间流出汩汩鲜血,殷红的血珠沿着眉峰一路滑过眼皮,瞧着倒像是流出了血泪一般。
染拂语站在深坑旁,示意帝衡替他解禁,帝衡得令,下一瞬,意识到自己能开口说话后,染弘晋当即涕泪纵横的连连告饶,“语儿,语儿呀,为父……不不不,老朽糊涂啊!老朽听信元晨宗谗言,娶了那毒妇过门,但什么瑶池金母,这些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求天后娘娘看在多年情分上,饶我一命吧!”
“哦哦,对,还有,当日生下你的那个女人,她来自漠乌,是漠乌舞姬!”
染弘晋搜肠刮肚的飞速思考,自己还有何可以用来保命的筹码。
而深坑之上,柳圣烟早已失了往日相府大夫人的仪态傲骨,双目先是茫然,随后,意识到染弘晋究竟都说了些什么时,茫然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