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不是无法离开魅魔族群太久,染姑娘需要处理的事情,她更是连知晓的资格都没有。
她都懂得。
神魔自古不两立,她如今连保全自身的能力都没有,若是被旁人发现她与魔族中人来往密切,恐怕连玄灵宗都再无她的容身之处。
可是,她不怕这些的啊。
她从不是贪慕权势、迷恋世俗之物的人,她也想为她的恩人们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微薄之力。
如果她修炼再努力一点,如果她再有用一点……
突然,一只温暖的掌心落在了她的头顶,带着些许怜爱,轻轻抚了抚,“彤儿姑娘,我在地狱道之时便告诉过你,你是一个好姑娘。”
“但是,大人们偶尔也需要独立解决一些事情,来向你们证明,我们也是有些用处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与生俱来的责任,逃避不了,推脱不掉。”
“少年无需过早的自前辈手中接下重担,否则,那便是我们做前辈的失职了。”
“这个世界的未来掌握在你们手中,记住,现在的韬光养晦,是为了将来的锋芒毕露。”
逆光之中,染拂语的如瀑发丝随风摇曳,衣诀飒然有声,她听见那个被她奉若神明的女人对她说——
“今后山高水长,望君,珍重。”
………………
炎帝的视线顺着天堑悬崖向下望去,云海之下的云梦雷泽笼罩在一片蒸腾的水雾之中。
“哎,为师也想如相柳一般快活自在,无
忧无愁啊……”
那哀怨的眼神儿,那凄凉的语调,搞得染拂语心虚不已。
“那什么,师父,”染拂语摸了摸鼻子,“咱们还有天山舞姬啊!”
说着,染拂语纤白的手臂一伸,自崽崽身旁将迷迷糊糊的小帝江拉了过来,怼到炎帝跟前,“您瞧,咱们给天山舞姬放放血,怎么着也还能撑一段儿时间不是?”
炎帝没好气的乜了小帝江一眼,声音毫无波澜,“哦,放吧,现在就放。”
染拂语:“……”
小帝江:“???”
“糊弄到我头上了?”炎帝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真舍得给这小家伙放血,你还能等到现在?”
北辰渊原本立在二人身后,欣长修冷的身形如雪杉一般立于昆仑山巅,在昆仑清冷的山风之中分外养眼。
帝君大人本无意插手这师徒二人之间的对话,只想当一个安静的花瓶,但奈何此事怎么说都是染拂语理亏,帝君大人便少不得要回护娇妻一二——
“师父,此事应当是共工前辈之过,与拂语无关。”
远远的瞧见了他们,正准备带着相柳过来打招呼的共工:“……”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祝融那句话说得对——
让北辰渊叫一声“前辈”,就很晦气!
但共工又着实无法反驳——
自天辰回到昆仑墟的那一日,染拂语决意做一位体贴下属的好老祖,对相柳负责到底。
共工则下定决心要对这位宽厚的上司坦诚相待,于是,他
找到染拂语,准备将自己所隐瞒之事和盘托出,紧接着,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其实,当年我在创世天巅与老祖定下神契,约定以幽谷雪棠作为神契的见证,那幽谷雪棠,其实是创世天巅之雪与大泽之精魄的结合。”
“幽谷雪棠之中,蕴含的,是创世青莲的——造神之力。”
“虽然只有极其微末的的一点,但那却是大道的本源之力。运用恰当,配合我留在相柳体内的神格,便能够助他拔除长生不老药之毒。”
就如同当日在涅槃之海上,共工以水之精魄为染拂语重塑仙身一般,毒虽在相柳肉身之内,却绝无可能侵蚀相柳的魂魄。
只要以幽谷雪棠为相柳重塑身体,再以共工神格为媒介,将相柳的神魂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