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萤不敢像从前那般去拉白时瑾的衣袖,站在原地急得一直哭,却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白时瑾双眸一直紧盯半空之中的战局,余光瞥见一直在摇头的阿萤,终于,她耐心告罄,冷肃着面容结印召出黄泉曼珠沙华藤蔓,墨绿色隐隐流动着血液的藤蔓缓缓托起白时瑾,随后,冲天而起!
地面之上,阿萤的身影越来越小,突然——
“白、白……我、我托桥!”
我不走阳关道,但你若是想走独木桥,我便在下面帮你托着。
阿萤喊得声音很大,待到白时瑾冲至结界之外,霎时间便对上了染拂语戏谑的笑意,“呦,这可当真是比你家幽玄还要死心塌地啊,怎么办,我也想给姐姐托桥,姐姐看看我,给个机会?”
“你……”白时瑾无奈的扫了她一眼,纯白无垢的轻罗广袖轻轻一挥,周遭魔气刹那间烟消云散,诺大的天空之上,顷刻间便被清出了一片天明几净,云卷云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时瑾不过是替家中跑一趟商,怎的还摊上了这等祸事?
得亏白时瑾并不认识以为名叫柯南的现代死神小学生,否则,她可能会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待染拂语。
“嗐,你没发现,自打我入天辰以来,月娘便再未露面吗?”染拂语轻描淡写的挡住景文祈打过来的攻击,淡淡道,“景文祈虽不能救相柳,但,它能让相柳疯啊……”
“不过无碍,
”那柄流质漆银剑体在染拂语手腕之下寒星轻点,“只要相柳能自息壤遍布的东极百仞之下出来,我的目的,便算是达成了。”
至于会以清醒的状态、抑或是癫狂的状态现世,染拂语并不太关系。
毕竟,无论是哪一种,都要比染拂语亲自下东极百仞捞蛇出来,要轻松许多。
两人之间的言谈对话并未回避任何人,景文祈当即心下一凛,正待另做打算,然而……
白时瑾眸光一沉,手腕之上,九疑赤练镯登时红光一闪,下一刹,赤练鞭凝练真气,随着白时瑾沉腕一抖,猛然之间点尘不惊的被甩了出去!
赤练鞭犹如毒蛇吐信,眨眼之间便缠上了景文祈的腰肌,景文祈瞬间只觉腰间传来一股大力,身形猛然向后一退!
“太子殿下,不是说要同我叙旧吗?”眼见景文祈逃跑不成,染拂语轻笑出声,“说走便要走,招呼都不打一声,渣男啊。”
事情回到染拂语刚刚下昆仑墟的那一日——
共工虽说失了水神戟,但涅槃之海一战,他却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以水之灵为染拂语重塑仙身,神族纯净无垢的仙身哪是那般好塑的?
可这万年以来,共工却一直默默无闻的等待着染拂语的转世重生,等待着染拂语历经磨难的再次觉醒。
按理说,染拂语如今与共工的修为应当是相差无几的。
那可是上古遗神,即便失了信仰之力,瘦死的骆驼也照样比马膘肥
体壮。
共工向来拿他那个义子当心肝小宝贝儿一样的宠着,若是自己有能力救相柳出来,哪里舍得让他在东极百仞深渊之下孤苦无依万年之久?
——所以,相柳恐怕并没有那般好救。
想通了这一点,染拂语在下山之前便已打定主意,绝不能直接杀上玄灵宗去救人。
这等蠢事谁爱干谁干,反正她不乐意。
“哈哈哈哈哈哈,”魔息的另一头,倏然传来景文祈邪肆阴鸷的笑声,“原来是魅魔一族的幻术,是本君大意了。”
他从始至终都只关注到了染拂语,从未分与旁人半分精力,不过……
“阿语是自何时起布下的此计?先是染溪梦的内丹,再是本君的魔晶,事到如今,连叛出阿修罗道的魅魔一族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环环相扣,阿语当真是好谋算。”
景文祈一边说着,一边沉腕撤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