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怀熹眉头一挑，“可还顺利？”
“殿下英明，”那人跪地垂首道，“先是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将静婵宗主引出鹿婵宗，再借着赵彤儿让鹿婵宗其余弟子放松警惕，分头击破，鹿婵宗五百二十七名女弟子的灵根，已全部归入殿下手中。”
“好！”楚怀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想来，对这个结果是极满意的，“对了，那赵彤儿呢？”
“殿下放心，您特意吩咐的，属下自然记得，人已经带回来了，就在门外，殿下现在要享用吗？”
楚怀熹眼中淫光大盛，“将她带进来。”
“是！”
“不，等等！”不知想到了什么，楚怀熹忽然改了主意，吩咐道，“将她带到鉴幽司去，本王……要教她亲眼看看，她的那些同门师姐妹，是如何被一步一步调教成‘后卿尸魔’的。”
………………
蜃景进行到这里，北辰渊突然间毫无预兆的收了手，赵彤儿惨白着脸，紧闭双眼，一头栽倒进莫学温的怀中。
四面八方的海市蜃楼倏然收拢，如潮水般迅速退回赵彤儿的神识之中。
莫学仁皱眉问，“怎么回事？”
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怎么突然间就停了？
静婵仙子后来怎么样了？
赵彤儿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缘何会女扮男装重新出现在西白源山上？
北辰渊不答，只淡淡叮嘱莫学温道，“好生照看她。”
染拂语目光在北辰渊脸上转了个圈儿，复又转到赵彤儿脸上，最终没有说什么。
莫学仁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
“愣着干什么？”染拂语朝着早已跌坐在地钱尚书努努嘴，“这不是有现成的吗？你非得去揭人家小姑娘的伤疤，能不能有点出息？”
莫学仁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一脸歉意的冲着北辰渊抱了抱拳，随后，单手提起钱尚书后衣领，大踏步朝着刑部大牢走去。
染拂语和北辰渊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神识交流——
“帝君陛下，怎么谢我？”
——被她看出来了。
什么揭小姑娘伤疤，纯纯胡诌八扯，也只能拿来糊弄糊弄莫学仁那给个棒槌就当真的傻小子。
最后的那段蜃景，根本就不是赵彤儿的。
赵彤儿那时正在门外，屋内只有静婵仙子、楚怀熹、和那名鹿霄宗的黑衣修士。
那段蜃景，要么是静婵仙子的，要么，便是有什么人，故意塞进了赵彤儿的识海当中。
是提示？还是……误导？
“老夫老妻了，这般见外，会叫人笑话的。”
染拂语：“？？？”
若不是场合不合适，染拂语真想给北辰渊一脚，她那么多优点北辰渊不学，成日里净跟她学些不着调的。
染拂语在心底狠狠呸了一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接着放了？赵彤儿后面的记忆有什么问题？”
“不是我不放，”北辰渊嗓音冷肃道，“有人，封印了赵彤儿的那段记忆。”
能挡住天帝之力的封印？
染拂语下意识想到了……天道。
难道说……天道在包庇造神者？
可是……为什么？
扫一眼她的表情，北辰渊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并非如此，那股力量，我并不熟悉。”
不是天道？！
“硬要闯进去，也不是不行，就是会对赵彤儿的神识有所损伤。”北辰渊沉声道，“‘后卿尸魔’应当就是那人在赵彤儿神识之中种下的禁制，一旦触碰，便会自动锁死与这四字相关的记忆。”
染拂语摩挲着下巴沉思，“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是在做无用功，审这钱大人也审不出什么东西啊……”
“未必，”北辰渊道，“我们如今手中的线索不算少，一件一件清算，总能找到些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