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拂语有自己的考量,大巫、巫使,虽不知是什么,但至少能判断出一点——在这群男人眼中,他们的地位可比月娘高多了。
既然如此,月娘又能知道多少事呢?其中多少真、多少假?多少是这群禽兽编来故意诓骗她的?
冒然开口,没准儿还帮了这群人。
“说说吧,”染拂语率先开口,“那位让你们崇拜的不要不要的大巫是何许人也?巫使又是什么?”
没人开口,院内鸦雀无声。
半晌,昱沣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女孩子温温柔柔的镇不住场。
于是,他悍然拔出佩剑便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颈一侧,学着戏台上演的江洋大盗,呲出一口白牙恶狠狠道,“说不说!不说我就剁了你!”
对此,染拂语非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评价道,“粗鲁。”
说罢,她转头问月娘,“灶上有热水吗?”
月娘点点头,“有的,我这就去为姑娘端来些。”
不多时,月娘端着一大盆滚烫的开水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那一步三摇的,昱沣看得心惊胆战,连忙过去接到手中。
“来,这个,”染拂语点点那群村民当中的一个,下巴微微上扬,示意昱沣,“扒光了,泼。”
昱沣:“……”
昱沣一边往那人跟前走,一边在心底暗自祈祷,“老天保佑,这几人可千万别是什么无辜良民啊。”
他先是按照染拂语的吩咐,将那人扒光上身,随后——
一咬牙,一跺脚,一盆滚烫的开水“哗啦”一下兜头浇了下去!
下一瞬,那人惨叫连连,满地打滚,“啊啊啊好烫啊……好痛……姑娘饶命啊啊啊……救命、救救我……”
滚烫的沸水在皮肉上滚过,纵使铁打的硬汉也要被融成一滩肉泥。沸水滋滋啦啦的发出声响,隐约有皮肉的焦糊之气传出。
染拂语好整以暇的对昱沣道,“被开水烫后,人体的表皮和真皮层会严重受损,导致毛细血管渗透性增强,组织液大量外渗到组织间隙……知道这会引起什么后果吗?”
昱沣被一连串听不懂的名词砸的晕头转向,面露惶恐,缓缓试探道,“会……会死?”
“屁!”染拂语白了他一眼,“会起水泡啊,被烫会起水泡这种常识你都不知道?”
染拂语继续问,“知道我想让他起水泡做什么吗?”
昱沣一拍大腿,觉得这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个他会!
“知道!”昱沣满脸自信,神采奕奕,“给他挑破了,挤出脓水,用这种方式严刑逼供!”
染拂语目光慈爱的看向他,那眼神,仿佛在看自己智障多年的孙子,“要不,你再给他上点药,包层纱布,然后揽进怀中好声安慰一番?”
昱沣表情渐渐疑惑。
染拂语深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我是让你严刑逼供还是让你伺候他啊!直接把皮撕下来啊!撕完了裹上蜂蜜跟盐巴埋进土里啊!还挑破?还挤脓水?!”
染拂语单手插腰,冲他比了比大拇指,“昱大菩萨,真有你的!”
昱沣:“……染大阎王,真有你的。”
院子拐角的围墙处,羽黛同石雷面面相觑。
“你刚才说……”羽黛瞳孔地震,“你们小天后……是个还未飞升的人族?”
这行事作风,怎么比我辈还像个魔教中人?!
石雷比她更惊讶,质疑道,“你刚才说……你是个魔族?!”
堂堂魔族,不应该每日茹毛饮血杀人如麻吗?连这小场面都没见过,这些年来,还能跟圣墟打得有来有往,当真是祖宗保佑。
两人对视半晌,相顾无言。
一盏茶的功夫,被开水滚过一遍的村民身上已然开始发出成片成片的水泡,一个个指甲盖大小,晶莹剔透。
染拂语突然想起来刚研一的时候,修过一门面部痤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