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似乎并没有早起务农的习惯。
第二日晌午,染拂语一推开门,便看见羽黛怯生生的守在她门口,见她抻着懒腰出来,肚子当即便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
染拂语:“???”
视线相对,羽黛立刻将头垂下,连耳朵根脖子都红透了。
“没吃早饭吗?”染拂语问。
羽黛羞愧的点了点头。
染拂语轻笑出声,却丝毫没有嘲弄之意,只是觉得这样的羽黛少了丝妩媚,多了些可爱。
似乎……也不错。
“为什么不吃?”染拂语边往外走边问。
但很快,她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农家小院的灶台一般都是在屋外的院子里,推开门,便能听到唐老五在门口小声的谩骂,还有柴门外聚集的一小撮围观群众的嬉笑声。
“妈的你个小贱蹄子!等大巫来弄死这个臭娘们儿,看老子怎么收拾……”
蓦的,四目相对,唐老五倏地噤声,肥厚的油腻嘴唇闭的死紧,瞳孔轻微震颤,瑟瑟发抖的盯着染拂语。
围观的村民见到染拂语出来,当即齐齐倒吸了一口气,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世间居然有人能长成这样?”
“不会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吧?”
“神仙?怪不得老五被收拾得这么惨,神仙来咱们这干什么?”
“不会是为了……”
“嘘,别怕,村长已经派人去请大巫了……”
染拂语自靴中抽出那把匕首,似笑非笑的走到唐老五跟前蹲下。
唐老五只觉头顶一片阴云笼罩,紧接着,视线当中便出现了那把昨夜差点儿割开他喉咙的泛着寒光的匕首。
“我昨儿个怎么说的?”匕首在唐老五的脸上重重拍了两下,那“啪啪”两声,一颤一颤的,仿佛抽在了他的心上,“喊了几句?单是一张嘴,够割吗?”
唐老五紧抿着嘴唇,“呜呜”的冲着染拂语哀求摇头,肥胖的躯体像只大肉虫子似的使劲朝后蹭,场面滑稽极了。
染拂语扭头问羽黛,“他骂了你几句?”
羽黛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染拂语跟前,音调里带着一丝哭腔问染拂语,“姑娘,您当真是神仙吗?”
染拂语唇角微勾,轻笑道,“是不是都能料理他,放心。我会把你带走,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给人欺负的,你只管大胆说便是。”
一滴清泪沿着羽黛的眼角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随之,羽黛跪了下来。
羽黛努力牵动嘴角,冲着染拂语艰难的笑了一下,“姑娘,月娘有一事相求。”
原来,羽黛未堕魔之前的闺名叫做……月娘吗?
染拂语伸手去拉她,“起来,答应你,几件事都答应,不必如此。”
染拂语对羽黛……现在该叫月娘,有种天然的喜欢,自打见到安然无事的小宝时,染拂语心底就有种莫名的直觉——平都孩童失踪、书生房里的那些尸化之茶,恐怕,当真与羽黛无关。
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不,姑娘高义,”月娘双手撑地,重重对着染拂语磕了个响头,“但,我离不开这座村子,请姑娘……”
“请姑娘替月娘,杀光这村里的男人!”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这个贱蹄子居然还想翻了天了?!”
“不就是两个臭娘们儿吗?能有多厉害,兄弟们,冲进去!”
“对,冲进去弄死她们!妈的贱婊子!”
“弄死多可惜,老子还没尝过仙女的滋味呢。”
“听说唐老五家里养着的这个,为了让巫使血统更加纯正,可还是个处呢……”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淫邪肆虐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横扫院内两个女人,说罢便要往柴扉内冲。
这又是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