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人之术,攻心为上。
北辰烬命阿萤伺机接近白时瑾,并将白时瑾推下涅槃崖,引向荆棘谷,做完这一切,北辰烬自会治好她的翅膀,将她送去漳泉山,从此脱离荆棘谷。
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做成了,往后余生,阿萤便可以肆意的自由飞翔。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桩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所以,阿萤对白时瑾撒了谎——
她不是被捕获的,而是自愿被戮血混沌送往魔族。
她亦从没见过漳泉瀑布边的草地,正如……她从未见过白时瑾这般美好的人。
而涅槃崖上,那一声决绝又悲凉的“跑!”,不过是为“程进”在妖族边境更容易获得白时瑾的信任,所做下的铺垫。
从头至尾,这都是一出戏,而入戏之人,却只有白时瑾。
“她于心有愧,所以,她放弃了漳泉山,选择变换面容之后,留在这王府之中继续照顾你,”从刚才起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一切的北辰烬,此刻缓缓蹲下,平视白时瑾呆滞空洞的双眼,像是这一切都未发生一般,柔声哄道,“小白,你看,我保证,只要你交出灵珠,一切就都还像从前一般,别无二致,我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阿萤也会重回你身边,你只是少了一颗灵珠而已……”
“交出来,好不好?”
“此后,我定还会如从前那般对你,待我继任人皇,你便是母仪天下的天辰皇后。”
………………
白时瑾已经听不清周遭的声音了,她浑浑噩噩的如提线木偶一般,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朝七皇子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离开这里,离开北辰烬!
然而,还没等她走出几步,便被一名侍女打扮的人拦住了去路——
那是阿萤。
阿萤难过无措的看着白时瑾,沉声道,“对不起,但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白时瑾目视前方,完全将她当作一团空气,擦肩而过的瞬间,阿萤轻轻扯住了白时瑾的衣袖,哀求道,“不要走,好不好?”
白时瑾充耳不闻,厌恶地一甩衣袖,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般,甚至激起了她生理性的孕吐。
“呕——”
“白、白……”阿萤急切的欲上前查探白时瑾的情况,但一想到白时瑾刚刚充满厌恶的眼神,又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她的心被白时瑾的厌恶深深刺痛,但她并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自己非常难过,比她知道自己不能像其他萤火虫一样飞翔时还要难过一万倍。
待北辰烬看够了这场诛心大戏,才慢条斯理的走上前,一把拦腰横抱起白时瑾,衣衫沾染上白时瑾吐出的秽物,北辰烬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柔声询问,“小白要去哪里?我们的婚期就要到了,新娘子落跑可不好。”
那温柔却丝毫未达眼底,眸中透出的阴鸷让人脊背瞬间生出一股寒意。
自那夜撞破真相之后,黑炎军将七皇子府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妖族派来求见白时瑾的人一律被拦在了门外,而白时瑾,则被缚住手脚,终日被囚禁在他们的婚房之中。
每每自噩梦之中惊醒,睁开眼便看到一室刺目的红,白时瑾只觉得这是天道对她留恋红尘莫大的讽刺。
北辰烬除了如往日一般对她嘘寒问暖之外,还多了一项晨昏定省的功课——
威逼利诱灵珠的下落。
但任他使尽千般手段,白时瑾从未对他吐露半个字,每当北辰烬面露不耐之时,白时瑾便会畅快的大笑。
只是,眼底一片冰冷。
新婚前夕,北辰烬不知是被魔族逼急了,还是受到了妖族的施压,整个人一改往日的温柔体贴,闯进他们的婚房,一把将白时瑾掼在床褥之中,那双平日里呵护的揽在白时瑾腰上的大掌,此刻正恶狠狠地掐在白时瑾的脖子上。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