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逸城最初还是个繁华之地。南北商客都会来这儿歇脚。而这里,最初也不是城主府,而是月老庙。但是,从十年前开始,每到乞巧节之时,就会有一对有情人死在月老庙。死状一模一样,都是没了眼珠,直愣愣地挂在系同心结的槐树上。”
司马允叹了口气,俨然是一副忧心忡忡,关怀百姓的模样:“查了五年,毫无头绪。反而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不再只是乞巧节,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一对有情人。但无一例外都是直接吊死在那棵槐树上。死前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渐渐的,逸城闹鬼的事情就传开了。没人敢来,这儿也就落败了下来。”
“城主你的意思是,脚下踩着的这块地,原本是闹鬼的地方?”贺以念有些玩味地挑了挑眉,“别人建宅子,都是挑风水好的地方,怎么你反倒……”
“就在我以为逸城难逃劫难之时,有一个云游的佛修来到这里,告诉我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被抛弃的女子的怨气所导致的。他费尽气力帮忙镇压,临走之前告诉我说这个封印撑不了多久,需要有富贵之人压着,确保阳盛阴衰。方能克住那女子的怨气。”
贺以念面露钦佩之色:“……这么看来,城主牺牲良多,真是一心为民的好人啊。”
“这种虚名,我愧不敢当。只是,自此之后,府内就出了些怪事。我那二儿子原本是个懦弱性子,不成想,搬府之后的一个月,整个人就完全变了。”
看着司马允露出一副羞愧的模样,贺以念冷了脸:“既然城主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为何不多加管教?”
司马允伸出手抹了把脸,一副老父亲羞愤难当的模样:“仙人不知,实在是事出有因。那大师之前就和我说过,若是搬过来,一定会遭到那怨气的报复。果然,我大儿子骑马是摔死了,二儿子一夜不知为何受了惊吓,非说看见了一个红衣女子,自此之后便流连青楼勾栏之地。我,我也舍不得去多加责备。”
“只是流连青楼勾栏?”贺以念皱着眉将店里大家说的那些事都抖了个遍。
司马允越听脸色越差,最后竟是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颤抖着手直指李氏:“这位仙人说的可是真的?”
李氏抖得像个筛糠,猫叫似的辩驳了一声:“都,都给过赔偿的。”
司马允气的几欲昏厥,冲上去给了李氏一个耳光:“你这样我还如何配当这个城主?如何对得起逸城的百姓?”
司马素素也惊呆了,尖叫一声站起身子,迅速离远了一些。将舞台留给了司马允和李氏。
李氏半边脸都肿了,也顾不得给贺以念飞眼刀,凄凄惨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然怎么办?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要不是你非要迁府,我儿会成这样吗?”
司马允的火气似乎是消下去了一些。
偏偏司马素素捂着那张宝贝似的脸蛋,迅速插刀:“二哥怎么是唯一?我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
“闭嘴!那个贱人也配?司马素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儿出事了,你背地里正偷着乐呢!”
“姨娘这么说话,可有证据?”
眼看着两个人越吵越厉害,司马允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理智,伸手将桌上的碗砸在地上。瓷片碎裂的声音换来了片刻的安静,才喘着粗气道:“来人!把夫人和小姐都给我关回房里!”
聒噪的声音都散了。这场鸡飞狗跳的戏才算是告一段落。
贺以念有点儿傻了眼。这城主家背景真是复杂。听起来,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的已经死了,第二个半死不活。还有一个……她不自觉皱了皱眉,思索着李氏刚刚说的那句话所代表的含义。
被看了这么一出家庭伦理戏,贺以念本以为司马允会直接礼貌地让他们俩先回去。不成想,他一个人站在那儿叹了半天气,冲着贺以念摇了摇头:“让你们见笑了。”
笑倒是没有,就是疑惑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