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四年前,贺枭的神情明显沉了下来:“你还记得四年前的事?”
“恩,误打误撞,那天晚上全都想起来的。”贺以念知道这件事在贺府是个禁忌,也是让贺枭和贺夫人心里悔恨自责的事情。
她伸手握住了贺枭的手:“爹,当年如果不是沈寒谦,我可能都活不下来了。”
贺枭的神色果然有些松动,沉吟片刻,只吐出一句:“我再与你娘说一说。”
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贺以念抿嘴笑了笑:“谢谢爹。”
就在这时,秋霜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原本想要开口,看见贺枭,行过礼之后,就有些欲言又止。
贺枭微微皱眉:“有话就说。”
“小姐,方才守卫说,沈公子还站在侧门外头呢。”
?贺以念有些奇怪,也不顾贺枭,径直往侧门那里走去。
贺枭想了想,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
果然,沈寒谦就站在侧门那儿,和贺以念离开的时候是一样的距离,根本就没有往外多走两步。
“怎么了?”贺以念是发自内心的疑惑。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落东西啊。”
少年在看见对方来的时候,耳朵尖就已经红了,此刻,如玉的脖颈也染上了绯色。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垂着眼,没有看贺以念:“我,没有舍得走。”
“啊?”
“想到明天还有好久,有点儿,舍不得。”和他的囡囡互通了心意。这是他四年以来最雀跃的时光。所以,方才他一个人兀自回味了许久,像个傻子一样傻笑。
被少年突然的坦率直击心脏,贺以念不由得按紧了胸口瞬间失去节奏,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轻咳一声,语气里带着笑意:“傻子。”
少女的这声轻呵里,分明是无限的温柔与心疼。和那一年冬天,她牵着他的手,替他看伤口时候的语气一模一样。
沈寒谦做了当年就很想做,却没有敢做的事情。他长步一跨,到了贺以念的面前,然后,伸手将少女抱紧了怀里。
四目相对之间,他下意识地俯下身子,发自本能地想要凑近少女的脸颊,却被一声轻咳打断。等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了故意冷着脸的贺枭。
突然钻出来一个“老父亲”,任谁都会觉得尴尬,贺以念脸颊泛着红,急忙推了沈寒谦一把,转身拉着贺枭:“走走走!别老这样盯着人家,凶死了!”
她还记着贺枭打在沈寒谦身上的那一掌,故而急忙将他拉走。不然,万一又打起来怎么办?
她倒是不担心沈寒谦会打不过,她就担心沈寒谦到时候太能打,让贺枭自闭了可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几乎是天刚刚擦亮,贺以念就听见响动声,秋霜表情也有些微妙:“县主,沈公子方才下了拜帖,邀您今日去游湖。”
“哦。”贺以念其实还有点儿不太清醒,只是隐约听见“沈公子”三个字,就想着赶紧起来。秋霜声音有点儿闷,还有点儿急:“沈公子说他带好了赔礼道歉的东西。县主,您真的要去向那个女医道歉?”
她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甚至带着几丝不悦。在她看来,就是那个医女做错了事情,要不是她撒谎,自家县主怎么会染上风寒?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道歉就是理所应当。”贺以念自然听出了秋霜语气里的不屑,语气都沉了几分,“错了就是错了,当然该道歉。”
“可是顾媛,顾女医一直说,你是故意推她下去的。”秋霜显得有些委屈。
贺以念停滞了片刻。这点儿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若说是故意的,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毕竟,按照原本的剧情,她是因为吃顾媛湘和栁元若的醋……可现在,她丝毫不想和栁元若这个人扯上关系。该如何说?她一时没有想好。
晃了晃脑袋,贺以念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边,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