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老几,老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赶紧把那个白眼狼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对方似乎是被那些话惹怒,气急了,还想再动手。
警察来的速度很快,隐隐约约的鸣笛声落在耳朵里在贺以念听来简直就是天籁。
鸣笛声响起的一瞬间,房门被人撞开,两个高大的男人直接冲进来,根本看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动作的,直接就把沈寒谦的继父制服住了,反扣着手摁在地上。
也就是这样,贺以念才免受了一难,刚刚对方的手都已经落到她头顶了,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本能的紧紧闭上眼睛抱住自己的脑袋。
或许是因为这个动作太急促了,导致她脑袋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眩晕和恶心,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疼痛很快就占据了所有的意识,眼前越来越暗......
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鼻端全是消毒水的气味,手背上有凉凉的液体输进去。
贺以念缓缓的睁开眼睛,右手边的窗户旁边站着两个人,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了,正在低声的交谈着。
“轻微的脑震荡,后脑勺有一个较大的肿块,还有出血的情况,我们初步猜测是因为剧烈撞击引起的,比较麻烦的是病人的左耳耳膜穿孔,穿孔面积较大,内耳出血,目前已经严重影响了听力,届时可能会有反复流脓和耳鸣、儿童的情况出现。”
医生的声音虽然不大,贺以念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接下来的话她不想再听了,伴随着意识的回笼,后脑勺上传来的灼热痛楚很快就爬遍了浑身每一个神经末梢。
她的脑袋上缠了厚厚的一圈纱布,连带着左耳一起包了进去。
“系统,我跟你交流的时候左耳听力会有影响吗?”
“滴——”系统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弱智,发出电子音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她,“你觉得有区别吗?”
“我感觉我的左耳听不见了......”
贺以念的语气很沉重,听起来居然还有那么点儿哭腔。
“宿主,收敛一下,我是在你的精神世界里,跟你的宿体没关系。”
“哦。”演戏的兴致被打断,贺以念便百无聊赖的躺着。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那边的两个人终于谈完了,医生开门出去,旁边有脚步声传来。
不知怎么的,贺以念忽然有点儿紧张和心虚,小心翼翼的抬头看过去。
少年逆着光站在她的床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也全都是血丝。本就宽大的队服显得更加空荡荡的,他定定的看过来,嘴角蠕动了好几下,却说不出话来,最终又紧绷成一条线。
他那副模样看起来其实很吓人,但是贺以念却忽然觉得心酸,眼眶微微泛热。
“队长,我不疼。”
脑海里翻来覆去,最后到嘴边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她一句话,沈寒谦那些隐忍又克制的情绪终于纷纷崩盘,眼尾猩红地努力瞪着眼睛。无数的情绪翻涌着,心疼,愧疚,悔恨,自责,以及自暴自弃......黑色的眼瞳里没有焦点,周身环绕着一股阴郁之气。
那个好不容易被人从黑暗里拉出来的少年,似乎再次一步踏了回去。
贺以念早先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就是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甚至连律师都找好了,完全可以在沈寒谦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这件事解决。
可是,现在他还是知道了。
甚至,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管怎么说,终究,那个人渣已经被她送进去了,往后沈寒谦就不会因为他而黑化,也不会因为报复他给自己的人生留下污点。
贺以念心头微松,伸手握住沈寒谦的手,“队长。”
她能感觉到自己握住对方的手时他那一瞬间的僵硬,以及骤然挺直的脊背,要不是系统没有汇报好感度下降,她都以为自己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