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谦心里惊奇,微挑眉看过去,这是终于装不下去开始顶嘴了?
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老神在在道,“当然是听见明月斋美妙的乐音来的。”
贺以念沉默了,太监宫女们也沉默了,看不出来沈寒谦闭着眼睛说瞎话可以说的这么顺溜。
沈寒谦说完又转身去看宋清欢,“想来宋大夫应该也是吧?”
“回皇上,是的。”宋清欢秉持着拉开距离的原则,补了一句,“草民第一次听,不甚惊奇。”
一听他说是第一次听姜卿卿唱歌,不知怎么的,沈寒谦心里舒服了点儿,脸色也就没那么臭了。
贺以念还是站在凉亭的曲廊上,不胜委屈的看着沈寒谦,明亮的鹿眸里点点泪光,仿佛无声在谴责对方这些日子的冷落。
明明是她想要背叛自己,怎么就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看见自己也半点儿不心虚?
沈寒谦这样想着,心里却又莫名升起一点儿欢喜来,也不知怎么的,似乎只要这个人表现得在乎他一点儿,就是满足的。
哪怕不知道是真是假。
眼角余光落在宋清欢脸上,对方恭敬垂着头,眼睛并不乱看。
于是沈寒谦满意了,大踏步进了明月斋,连声音都轻快了许多,“爱妃怎么还站在那里,脚还没好?”
贺以念低着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声音讷讷,“皇上不是禁了足么。”
听起来就像是控诉,站在门边上的宋清欢目光一凝,不受控制的看向贺以念,看见她一脸的委屈,扁着嘴巴却是在对着她面前的男人撒娇。
盈盈目光里,全都是那个人,再分不出多余的注意力。
明明是不喜欢姜卿卿的。
宋清欢手指在袖子里收紧,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点儿闷闷的难受?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丢失了,失落的感觉像藤蔓一样,慢慢的生长,渐渐将他缠绕。
原本,那样专注的目光是属于他的,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目光所及之处,沈寒谦忽然低笑着将人横抱在身前,眼角眉梢全是浅浅的笑意。那姑娘虽还是一副受了惊的小动物模样,却很满足。
那二人的亲密旁若无人,仿佛这亭台楼阁,碧水云天之间只有他们。
沈寒谦做足了派头,余光看见宋清欢恍然失落的模样,心中又舒服了些,抱着贺以念进了寝宫,将所有人甩在身后。
贺以念也想和宋清欢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最主要还是被他怜惜的目光吓到了,在沈寒谦俯身抱她的时候便将双手缠绕在了他脖颈上。
做着最亲近温情的动作,心中却心思各异。
进了寝宫门一关,沈寒谦立即将贺以念放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看见昔日旧情人心里难受了?”
贺以念心中一惊,知道这个臭皇帝派人查自己了,当初姜卿卿暗恋宋清欢那一段是瞒不过的。
她还没说话,沈寒谦又补了一句,“后悔入宫了?你若是后悔,朕可以放你出宫,朕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嘴上说着可以放她出宫,可是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却彰显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潜台词俨然就是:你要是敢点头,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无论是受了威胁还是为了攻略任务,贺以念都极快的甩了甩头,眼睛里的泪水又挤出来了,将落未落的,在眼眶里打转。
沈寒谦本来也就是那么一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试探,但是对方摇头,还是下意识松了口气。
贺以念抽抽噎噎的,柔柔弱弱道,“自我入宫那日起,便是皇上的人了,您就是我的天,您若是要将我赶出宫去,那就是我的天塌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不得不说,贺以念这番话让沈寒谦心里极熨帖,虽然知道是假话,但是谁不爱听漂亮的假话呢?
只是一想到那个女人在山洞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