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念半靠在在贵妃椅上吃葡萄,一面听着林老太太派来的嬷嬷碎碎念:“小姐,您向来过惯了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若是真的跟了那个沈寒谦,恐怕就再也没法儿像现在这样了。还请您为了之后的好日子,好好想一想啊!”
“呸‘的一声吐出葡萄皮,贺以念权当没有听见。
见对方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嬷嬷继续道:“小姐,我看着您长大,还能不了解您的脾气吗?您过不了苦日子。现在只是被那个沈寒谦的皮囊迷惑了。可您要想一想,那个沈寒谦一月的俸禄才几石?您光是每个月的脂粉好几两雪花银……“
贺以念眯着眼睛打断了她的话:“那我就不擦胭脂了。”
听这无所谓的语气,活脱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形象。
嬷嬷趁胜追击;“小姐这话就太孩子气了。您若是不擦胭脂,年老色衰,那沈寒谦定会流连于那些狐媚子的身边。到时候小姐该怎么办啊?所以,听老太太的话,您不如趁早断了这段孽缘,好好地找一个……”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贺以念就看见那个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嬷嬷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贺以念瞪圆了眼睛,刚想喊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让你找什么?”
沈寒谦吃醋了。贺以念捂嘴吃吃地笑了两声,伸手递给了对方一颗未剥皮的葡萄。
对方心领神会地接过,直接跨过那个嬷嬷的身体,欺身上前,一只手撑在贺以念的肩膀旁边,将她困在了贵妃椅上。薄唇轻扬:“方才她让你找什么?”
林家的那些人,胆子真的是大了。居然敢教坏他的小狐狸。
贺以念眨巴眨巴眼:“没什么呀。就是想让我找一个有钱又有权势的人嫁了。”
沈寒谦微微皱眉:“还说了什么?”
“说你俸禄低,还不够我买衣裳首饰。到时候我人老珠黄了,你就会日日流连在通房妾室那里,再也不看我一眼了……”
贺以念一张小嘴叭叭叭跟倒豆子一样,说的沈寒谦脸色越来越沉。
在一旁的暗卫擦了擦额间的汗。未来的太子妃真是个人才,居然还真的全说出口了。可怜他家世子大人,脸气绿了。
“不会有通房。”沈寒谦声音有些沙哑。此刻看向对方的眼神却很亮,带着执拗和笃定,又重复了一遍,“不会有别人。只有你。”
贺以念愣了愣,仰着头看向对方。他显然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难免有些疲倦。眼眶微红,玉色的下巴上冒出了些许胡渣。她融进了对方漆黑的眼瞳之中,忍不住攀住对方的后背,将他的身子又压下来了一些,语气轻快:”我知道。“
这回轮到沈寒谦愣住了。
少女咧嘴笑了笑,眼里透着狡黠:“你有多好,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不会听她们的鬼话。我喜欢那些胭脂水粉,但你以后每天都要给我画眉。还要送我簪子。”
说起簪子,贺以念不由得想到了沈寒谦在南坊买的那只十分浮夸奢华的簪子。算了,直男品味,她还是别给自己找笑话了。
这么想着,她又改口:“不许买。要你自己做的那种!简简单单的就行,一定要亲手做!否则我就……”
想来沈寒谦再厉害,还能做出吊着金链子的凤凰钗饰来不成?贺以念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沈寒谦微眯着眼睛,看着圈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可爱的姑娘,心里彭拜着暖意,低头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一吻毕,身下的那只‘小狐狸’呼吸都乱了。沈寒谦笑的一脸餍足,自顾自地舔了舔嘴角:“好甜。”
很甜。比他吃过的任何糕点都要甜。
这是什么流氓言论?!贺以念脸红的像一只大虾,又缩了缩身子,完全不好意思把眼睛张开。
系统十分欣慰:“百分之九十六的好感度了!冲鸭!”
贺以念下意识地抬眼,看着对方灿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