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块滚落在傅盛年腿上,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留下一块油污。
他瞥扫一眼,并没在意,继续强行往她的嘴里喂东西。
喂完了饭菜,他又给她喂汤。
她不配合,汤汁洒得到处都是,身上的衣服和床单弄得污迹斑斑。
他恼火地放下汤碗,把缠在她身上的被子拽开,扛起她就往卫浴间走。
“你要干什么?”
“脏死了,给你洗干净。”
简瑶整颗心脏都快要提到喉咙口了,她现在双手双脚都被绑着,难道他要这样子把她扒了给她洗么?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她都觉得耻辱。
她拼了命地扭动身子,双脚乱踢。
“我不要你给我洗,你放我回去,你听到没有?”
她嘶哑着嗓子大叫。
傅盛年却置若罔闻,他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按着她的肩膀语气不容商量地说:“你给我老实待在这,别乱动。”
说完,他转身去放洗澡水。
简瑶趁机挣扎着往地上跳,肩膀却不小心碰翻了洗漱用品,东西顺着她肩侧往下掉,落了一地,刷牙的杯子也摔碎了,看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的玻璃碎片,她突然有些后悔,可身子已经在往下滑了,她的手脚又被绑着,根本没办法阻止即将要发生的事。
“傅盛年,救我。”
她急得叫了一声。
傅盛年闻声回头,眼看着杯子落地‘啪’地一声碎开,而她从洗手台上掉下去,两只脚生生地踩在玻璃碎片上。
“啊——”
脚底被碎玻璃深深地刺入,疼痛难忍,痛到她躬着身子跪倒在地。
傅盛年心里一慌,连忙上前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她缩在他怀里发抖,疼出一脑门的汗,肩膀处和大腿都被玻璃划伤了,衣服很快染红一大片,最疼的自然是脚底,玻璃扎得很深,血一滴滴地往下流。
“我不是让你不要动吗?”傅盛年又气又心疼。
他把她抱回床上,匆忙出去拿来药箱,看到她蜷缩着身子,全身都在抖,两只脚的脚底已经血肉模糊,他的心揪在一起,急切地大步走上前。
“你忍着点。”
他解开她脚上的绳子,打开药箱要帮她处理伤口,可他拿着镊子的手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脚底的玻璃扎得太深,拔出来若是止不住血就麻烦了。
这样的伤口显然不是他这个非医学专业的人能够处理的。
他没有过多迟疑,扔掉手里的镊子,将她手上的绳子也解开,抱起她就往外面冲。
脚底流下的血,在地上留下一滩滩的血迹。
简瑶咬牙撑了一路,到医院整张脸已经惨白得快没人样儿了。
医生把玻璃从她脚底拔出来,清理创口,消毒止血,手法一点都不轻柔,止住血又打破伤风针,伤口深到还需要缝针。
她全身紧绷着,死死咬着后槽牙,一声都没喊出来。
傅盛年把她抱在怀里边,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她不疼吗?
居然一声都不叫。
他只是看着医生给她缝针,就已经觉得很疼了。
脚上的伤口包扎好,肩膀和腿上的划伤也处理了一下,简瑶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整个人几乎瘫在傅盛年怀里,因为疼而掉下的生理眼泪,把他的衬衫都浸湿了一片。
她伤在脚上,这下想跑都跑不了了,他甚至都不用再绑着她。
“短时间内我不能走路了,现在你满意了?”她冷冷地抬眼,瞪着傅盛年。
男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敢相信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在跟他闹脾气。
他沉默地把她抱起来,将她带离医院,放进车子里。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沉闷。
简瑶侧着头,一直盯着车窗外面的街景,看都没看傅盛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