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湘没有说话，她隔着玻璃，盯着江惟的脸看了一会，不太明白他刚刚的话想表达什么。
“大学毕业那晚，情侣酒店0516号房。”
江惟提醒道。
顾湘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张脸唰的白了。
“那天晚上……是你？”
“是我。”
“……”
这本是顾湘最不想提起来的事，她的第一次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没了。
毕业那晚她太高兴，喝了很多酒，被很多男生簇拥，当时她心里有点烦了，被那些饿狼缠着，她的处境很不妙，一时脱不了身。
她隐约记得有个男生出面帮了她，带她离开了。
后面的事她记不清了，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睡在酒店房间里，旁边睡着个男人，对方背对着她，她只扫了眼，发现是不认识的人，她很惊慌地爬起来，匆忙穿好衣服逃离了。
她急着去买避孕的药，怕自己中大奖。
因为这事她心里发慌，跑回老家，在家里待了一阵子才出来找工作。
原来那天晚上的人是江惟！
他从来没提起过那晚的事，他应聘工作室助理的时候，还装作不认识她。
“我暗恋你很多年了，你觉得我放着自家的公司不管，跑去给你当个跑腿的小助理是为了什么？”
江惟眸光一点点暗下去，眼里对她的失望，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是你。”
“你现在知道了，你会接受我吗？”
“我……”
顾湘不敢马上给出肯定的回答，她怕自己最终会辜负了江惟。
“如果你忘不了沈奕，放不下过去，那我们永远都无法开始，我说过会等你出来，我会说到做到，我还会照顾好你父母，但我们能不能真的走到一起，我忽然没有信心了。”
顾湘心里难受，眼泪又往下掉，“你别这样。”
“那我应该怎么样？任由你继续作贱自己吗？沈奕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他现在对你连愧疚都没有了，你该放下了，你放不下，你爸妈也会一直纠结下去。”
“可他欠我的啊！”
“他欠你什么？你不是得到五百万了吗？你当五百万是小钱？既然你当初收下这笔钱，就证明你把那段感情看作是一场交易了。”
“可他后来又纠缠我。”
“他纠缠你的后果是把他自己伤得遍体鳞伤，还差点断了一双腿，这样的结果你不满意吗？你就当那是他渣了你的下场，是他活该，你这样想，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
“有。”
“那你还在不满什么？”
“他那种混蛋就不配得到幸福，他凭什么？童知画又凭什么捡便宜，那是我调教出来的男人。”
听到这话，江惟眼里的失望更甚了。
他突然觉得顾湘很陌生，他记忆里的顾湘很爱笑，是个很有天分很努力的设计师，绝不会急功近利去抄袭，可现在的顾湘，他快要不认识了。
“我想，你已经配不上我了。”
留下这句话，他将电话放回去，起身就走。
顾湘莫名慌了，看着江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跳得那么有力，可她却感到一阵窒息，心脏仿佛一下子缺了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