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担心的并不是他们会不会东山再起,也不是他们能不能继续兴风作浪,而是担心咱们东窗事发之后,是会被小珏他们亲手给打死,还是被发配到深山老林去当野人。”
楚然少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们是奉命行事,有父皇和皇兄的遗诏在手,他们就算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愤怒,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来。”大少爷不在意的笑笑,“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有怨言,就去找父皇和皇兄,找我们没意义,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卒子而已。”
“嗯,听着倒也是那么回事,虽然有点强词夺理。”楚然少爷轻轻叹了口气,嘲讽的笑了一下,“我也是闲的,瞎操心,我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还不一定呢!”
“这么没信心?”大少爷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现在的情况可比我们那会儿好多了。”
“这个我承认,但依然没有任何的头绪。”楚然少爷走到书房的角落,把放在那里的一个架子搬过来,又从书案下面拖出一块板子,放在架子上面,轻轻的敲了几下,“除了这板子上面的这几条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已知的这一点点,一部分是人家自己认的,一部分是我们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查到的。”他看看大少爷,“哥,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的废物呢?”
“并没有。”大少爷轻轻摇摇头,“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应该知足才是。”
“大哥,你的心态真好。”楚然少爷耸耸肩,“隔长不短的,我就有点……丧。”
“丧什么?有什么可丧的?”大少爷笑笑,“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丧就能解决的,我们都坚持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现在,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的曙光,不应该丧,应该开心才是。”
“开心什么?有什么是值得我们开心的?”楚然少爷一摊手,“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特别的可笑,小珏他们想要抓我们,我们想要抓另外一拨人,而我们要抓的人,这么多年了,连个毛都没看到。”
“感觉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做的是无用功?”
“那倒没有,还是有点用的,但不多。”
“这也是没办法,我们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谁在明、谁在暗。”大少爷轻轻叹了口气,“这种关系就好像我们是生活在人间,他们是从阴间、地府来的一样,行踪诡秘且飘忽不定。他们就像有无数双眼睛、无数双手一样,随时随地都盯着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对我们动手,没有任何的预兆。”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种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仿佛是对方猎物的感觉,特别的憋屈又无所适从。”楚然少爷拽了一个小杌子,在架子跟前坐好,“看看这些年来,我们的遭遇吧,所有的行动都是被动的,只有对方对我们动手了,我们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才能进行反击。但每一次看似要抓住他们的尾巴,让他们现原形,他们就忽然从这个世上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而且,我们所有的计划,原本都是好好的,可以保全所有的人,但最后呢?薛侯夫人不得不以死明志,金国的那位大王子为了他的弟弟,心甘情愿的赴死。我每每想起来,都会问自己,按照我们的计划,他们都是可以活下来的,堂堂正正的活下来,但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种糟糕的局面?”
“因为我们无能。”大少爷轻轻叹了口气,“这一点我承认,是我们的无能,是我们的迟钝,甚至是莫须有的自傲,都给了对手充分的时间去准备,结果就是他们得逞了,而我们一败涂地,导致我们现在不得不为自己曾经的错误奔波。如果以后小天质问我,要我为这个负责,我会很乐意承担所有的责任,毕竟,制定这个计划的人是我。”
“大哥……”
大少爷摆摆手,示意楚然少爷不要继续往下说了。
“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