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和沈茶、白萌在代王府用过了晚饭,又去东厢房看了看宁王才准备打道回府。
他们去看宁王的时候,他还在睡着,据守在他身板的小内侍说,自从金苗苗走了之后,殿下就一直睡着,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睡这么长时间真的没关系?”宋爻佳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不用找金大人再看看?”
“金大人说过,辰辰这段时间睡的时间会比较多,清醒的时间比较少。”
“这又是什么道理?”
代王爷看看熟睡的宁王,又看看一脸疑惑的宋爻佳,轻轻的叹了口气,拉着吴清若走出里间。
“金大人私底下跟我说,这些年他在皇陵受的苦,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他的心思太多,想的事情又太杂,能睡得着的时候特别特别的少。”
“这个我们听说了。”沈茶点点头,“苗苗说,宁王殿下曾经跟她透露,基本上每天都睡不着。生病的时候,可能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因为只要发热热昏过去了,就能让自己的脑子好好的歇一歇。不生病的时候,每天连一个时辰都睡不了,甚至睡着了还会被惊醒,状态是非常的差。这种情况要是时间比较短也就罢了,但他是长年累月的,人不被拖垮才是奇怪的。”
“是这么回事。”代王爷很心疼的往里间看了一眼,“金大人说,辰辰要是身子骨儿硬朗、结实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先天不足的,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
“他现在可以睡得安稳,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和人值得他信赖,他不用再担心一些有的没的,整个人都可以放松了。现在看着睡得多,其实也不过就是把之前亏欠的弥补回来而已。”吴清若也跟着叹气,朝着大家招招手,“出去说吧,别吵着他了。”
走出东厢房,几个人又聊了两句,沈昊林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准备带着沈茶和白萌走了。
代王爷和吴清若知道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也没有挽留,让宋爻佳把他们送到王府门口。
“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代王爷看着几个孩子的背影,朝着吴清若一挑眉,“能不能扛得住,他们要面对的,恐怕比我们还要残酷。越接近事实的真相,就越危险,对他们的考验就越严峻。这些孩子虽然之前受过了历练,但能不能扛起这么沉重的责任,还是挺让人担心的。”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们早已历经生死,可比我们强太多了。想想我们在他们的这个年纪,还是傻乎乎的,只顾着自己逞强呢!”吴清若拽着他往回走,“你也别瞎操心了,这就是命,我们躲不开,他们照样也躲不开。跟我们不一样的,他们似乎接受良好,不像我们,还反抗了一阵子,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我现在也操心不了别的,我现在就是愁啊,这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恩怨,就像是个解不开的死疙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代王爷打了个哈欠,“所谓的父债子还,也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去!”
“这不是已经看到光亮了吗?”吴清若拍拍他,“能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知足吧!”
“我怎么听着这个话那么耳熟?”代王爷歪着头看了一眼吴清若,“当年皇兄好像就这么说过,而且语气也挺像的。”他停下来,伸手扯了扯鹰王的脸皮,“你不会变成我皇兄了吧?”
“这话说出来是寒碜我、抬高你皇兄?就他那磨磨叽叽的性格,如果他不是你皇兄,我可没办法容忍他那么多年。”吴清若翻了个白眼,抓住代王爷的手,继续拖着他往后院走去,“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长辈不能决定我们的生死,我们也管不了那些小崽子,对吧?”
代王爷没说话,直到进了自己的院子,才幽幽的说道,“随便他们折腾去吧,那些小崽子都是不按照牌理出牌的,没准儿真的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呢!”
“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