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身上:“要不我先出去,你自己解决一下……”
对方眼里满是狡黠的无辜,赵景玄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似乎将自己撩拨成这样子的人不是对方一样。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连楚荆收了镜子开门,才发现来人是玲珑。
玲珑今日将一头乌发束起,着一身黑衣,腰间配着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
若不说,倒真看不出来是福春楼里那个娇滴滴的花魁了。
她的眼神在榻上躺着的赵景玄和连楚荆两人身上来回了几瞬,微微挑眉。
她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朝着赵景玄歉意地摆摆手,才将连楚荆拉了出去。
“赵公子抱歉,打扰二位春宵了。”
连楚荆闻言微微皱眉,刚想解释些什么,玲珑却又开口了。
“如公子所料,离云寨的人派人来送了贺礼,还在兄弟们的酒里放了些东西,现在离云寨的人已经在西山脚下了。”
她面上似乎有些疑虑,又继续道。
“只是……假婚让离云寨放松戒备,再趁机抢了对方的粮仓。
这计划是否太过简单,对方恐怕不会倾尽全力,万一反咬一口,兄弟们又都没醒……”
连楚荆侧过身来,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有所指,微微挑眉:“你不信任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公子轻敌。”
玲珑见状连忙解释道,经福春楼一事后,她自然不会怀疑连楚荆的谋略才能,然而毕竟不是自己人……
尽管她不知宗主为何要做个甩手掌柜全权信任连楚荆,她却依旧心有芥蒂。
连楚荆闻言没反驳对方,只是极轻地笑了一声。
玲珑被这声笑得发毛,就听得对方有些苦涩的声音:“我永远不会再轻敌了……”
月光下,连楚荆的侧脸隐在乌黑的发下,看不出神情,玲珑却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她心中疑惑,然而刚说完,连楚荆大步一跨便走了。
玲珑正想追上对方,却被一股力道扯了回来。
她有些愤愤地转过头,就看见了赵景玄一张冷得毫无情绪波动的脸。
看见她,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
“离云寨大多农民出身,储粮不少却没有兵器,将来无论是大衍宗或是朝廷发难,离云寨都撑不住。”
因此无论今日的大婚是真是假,是计谋也好圈套也罢,离云寨都只能跳进来,别无他法。
玲珑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在和她解释连楚荆的计谋。
然而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赵景玄也早不知所踪了。
十月的夜晚有些凉,连楚荆被玲珑拉出来时只穿了身不算厚的喜服,此时站在山顶上,倒真有些冷。
刚这样想着,一件披风就不偏不倚地盖在了身上,他微微抬起头来,任赵景玄为他将带子系好。
“怎么想到我会来山顶?”
冷风吹得有些久,连楚荆说出话来声音有些哑。
赵景玄没接话,只是自顾自将自己的披风也解了下来,给连楚荆披上。
“离山寨的人从西边来,这儿视角好,刚好能将他们动作尽收眼底。”
对方说话间带着些欲求不满的委屈,连楚荆好笑地瞥了一眼,平静如常。
他忍不住轻笑:“倒是挺快的。”
赵景玄只一个瞬间便明白了对方意思,脸红了又白,咬牙道:“公子倒是清楚……”
男人被说什么,也不能被说快。
连楚荆见对方吃瘪的样子,便不再逗弄对方,只是看着山脚下一排排亮起的火把,悠悠哼起了小曲。
“要来了。”
赵景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山底下离山寨众人举着火把,如一只只小小的蚂蚁向上攀爬。
人数之众,怕是离云寨已经倾巢出动了。
“公子该是早知道婚宴上的酒被人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