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枫怀赌不起啊,她当然知道凡事不可能都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发展,天灾可能来也可能不来,那她要冒这个险让妹妹去参加高考吗?
妹妹所在的考场有好几千名学生,校外更是聚集了无数送考老师及家长,一旦大雪降临,所有人寸步难行,学校肯定会把学生接回去,然后呢?
这场雪是要下足三个月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下,雪花像大团大团的棉絮从空中跌落,浓密的把整个世界变成白色,学校食堂每周采买一次,请问在无法出行的情况下,他们要怎么样维持数千名学生的吃饭喝水还有精神状况?
大雪来势汹汹,城市建筑还好些,许多农村直接房子压塌了,地里的庄稼死了个精光,上辈子还有网时,贺枫怀看到过上了年纪的老农痛哭失声的报道,辛辛苦苦地里刨活,一场大雪便让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学生们还梦想着去往大学,实际上他们连高考都无法完成,县城设施一般,大雪不仅阻塞交通,还压垮了线路,车上的雨刷刚推开一下,立刻又被雪花盖满,就是这么来势汹汹。
贺枫怀把头盔取下挂在车把上,单脚踩地等妹妹出来,她已经想好了,逮也要把妹妹逮回去,假如,贺枫怀的意思是,假如真的有意外发生,天灾没有降临——假如有这个几乎为零的可能性,贺枫怀想,大不了复读一年,她妹上学比同龄人早,复读一年也没啥。
为了表示歉意,妹妹的大学学费生活费都由她出,以后买房也写妹妹的名。
来来往往的学生老师走过路过难免把眼神儿朝贺枫怀身上瞟。
她剪了非常利落的短发,如此炎热的天气,贺枫怀穿了一身黑,工装裤搭背心,从重生以来天天在太阳底下跑,有时间就锻炼,想把身手捡回来,所以晒了一身健康的蜜色皮肤,还练出了肌肉,再加上这辆如此之酷的摩托车,属实是吸睛。
贺枫怀还在胡思乱想,突然感觉熟悉的高温降低了,她心里正想着有没有一种可能天灾不会降临,妹妹可以正常高考读大学时,气温一低,当时把贺枫怀吓一跳,心想自己还有这言灵属性呢?
结果一扭头才发现,是她妹站在旁边。
“回来了?考场认的怎么样了?”
了了点点头。
贺枫怀犯愁要怎么跟妹妹说才不会被当成神经病,最后她决定撒谎:“姥姥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回来看看,你离高考不是还有几天吗?要不跟我回去,等高考前我再送你来。”
这话说得相当离谱,没有哪家家长会这么不着调的,一般家里老人就是真去了也得瞒着,生怕干扰孩子考试。
了了说:“请假。”
贺枫怀有她班主任号码,可了了答应不代表班主任也答应,班主任觉得这个姐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哪有高考前一星期把学生带回家的?
可惜他不答应也不行,贺枫怀就是走个流程知会他一声,妹妹她是绝对一定肯定必须要带走的,天王老子来拦也没用。
好在妹妹没说什么,很听话地就上了后座,贺枫怀把同款头盔给妹妹戴上,说:“坐不稳就搂我的腰。”
了了背着书包没说话,贺枫怀一路风驰电掣,她自己都觉得这速度有点惊人,妹妹居然一点都不怕。
姥姥不知道两个孙女今天会回来,正坐着小马扎拎了个竹篮在家旁边的巷子里,跟一群老姐妹搓苞米,金黄的苞米粒落进篮子里,摩托车声响起后,老太太一瞅,没认出来,直到贺枫怀取下头盔,她高兴极了,苞米一扔,双手搁围裙上擦擦便迎了上去。
对姥姥跟妹妹来说,上次见到贺枫怀是过年,可贺枫怀却是足足有七年多的时间没有再见过妹妹跟姥姥,在学校门口她忍住了,在家门口她也忍住了,甚至乖巧地把摩托车推到家门口,又来帮姥姥拎小马扎跟篮子。
可一进家门,门一关,贺枫怀终于爆发了!
她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