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被训斥一顿,灰溜溜着走了。
“谢谢。”
苏暖说完,恨不得想找条地缝钻下去。
该死的章羽,让他在少东家面前抬不起头,这笔帐早晚给他清算!
自已也不想解释,应该是越解释越尴尬吧!
回家。
苏暖迈步。
“他们都在用心找老太太的镯子,你怎么不找?”贺沐问。
“因为找不到。”苏暖老老实实回答。
“为什么?”
“因为老太太没丢镯子。”
贺沐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回家吗?”贺沐又问。
苏暖飞快思考。
回不回有区别吗?
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你在也阻止不了什么。
但最终,她说的是,“想留下就留下,看出戏也是有趣的。”
“什么戏?”
苏暖指着远处药田,“那儿会失火。”
“何以见得?”
“原本管家对我们说的是玉镯,后来又改口金镯。人家听到镯子,只会联想到价值不菲。而其中差别,却无人探究。玉镯易碎,而金镯却不会。找镯子最方便的办法就是烧尽杂草,在空旷的地上找就会容易许多,最终人们会放火。管家就怕别人忌惮是玉镯而不放火,所以改口金镯!”苏暖一口气全说完了。
“你怎么能确定,火会烧到药田?”
“总有人会想办法让火烧到的。”苏暖坚决地说。
这场谎言的核心就是药田,没了药田,这个谎是毫无必要撒的。
谁放火一点都不重要,中途添火的人才重要。
少东家熬到现在不走,不就是因为早已了然于心吗?
“你就不想救火吗?”贺沐问。
苏暖沉默。
要她怎么回答?
管家也只是听命行事。
真正做主的是你奶奶啊!
还救火?
可饶了我吧!
我已经配合演戏演了一天,还碰到章羽那个下作货。
“我想回家休息。”苏暖说。
“如果你想留在药庄,就得听我的。”贺沐指着药田,“去把和药田接壤的杂草都除了,今天贺家仆人的火别想烧到别家的药田。”
苏暖懵了。
这可和贺老奶奶的意思背道而弛。
而且……
都这个点了,现在除草,得除到什么时候啊……
靠自己的手,再加所有人的手,也得弄到半夜了吧!
算了,夥出去了。
苏暖说,“你看,这药田里的药,和你家里的药是一个品种,都是极少量水就能存活下来的品种。都是干旱,为什么他家的没死,你家的却死了?其实老太太很清楚,你家药田被祸祸光了,他家的也不应该能活着,你说对吗?”
贺沐皱着眉头,“你真这样想?”
苏暖点点头。
贺沐摇了摇头,“这可不像你帮乞丐的作风。”
这能一样吗?
包子店老板施舍一点包子,对他来说只是少点钱。
而乞丐冒着被暴揍的风险偷包子,一定是极饿。
为了生存而偷两个包子,怎么也和歹毒沾不上边。
可对手主动向你家药田下手,这可是犯罪啊!
若是有证据,老太太决不会选这种方法回击。
谁才是恶人,不明摆着吗?
可这些话苏暖说不出口。
“你要是实在狠不下心,就告诉大家,金镯被我找到了。让他们各自散了吧!”
这一刻,贺沐脸上终于荡开了笑容。
他真怕这丫头撸起袖子去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