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想起那条微博下的留言——他是我暗恋的人。
真的有好多好多人,在喜欢着他。
盛夏心底没有丝毫的妒忌,只有冉冉而升的暖意——
能遇到这样的人,是青春的亮色。
能喜欢一个这样的人,是她的荣幸。
社会类新闻从来不会占据公众视野太久,但是因为一模成绩,#南理砍人#事件再度冲上热搜,广场上大半都在讨论南理附中和张澍。
#见义勇为学生是准状元#瞬间占据前排。
状元、学神加上帅气的外形,本就足以成为舆论的焦点,更何况加上见义勇为的标签。
#张澍#的个人词条,也挤进了热搜前五十名。
各方媒体闻风而动,一些“周边”报道层出不穷。
比如有采访报刊亭老板的。
“我这一天也没几个人,我太记得他了,”报刊亭老板五十来岁的模样,憨厚老实,话也质朴,“这个小伙子,好久之前来过一次,坐了我的板凳,一坐一整天,买好几根棒棒糖一直吃,一直在看对面书店,后来就没见来了,这几天又来了,每天都来,五六点来,七点多就走了,很有礼貌,很俊,坐我板凳久了不好意思,他还买水买糖买杂志,哎,多好的小伙子!”
记者画外音:“他坐这干嘛呢?”
“这就不好乱猜了……”
盛夏怔住了,她把视频往回播,反复确认。
老板说的是,这几天每天都来。
五六点来,不就是附中放学的时间?
七点多走,不就是她出发去恒信大厦上课的时间?
他,每天都去……
是看她吗?
来回,如果骑车得半小时。
在那呆上半小时一小时的,又离开?
盛夏没有什么不敢确认的。
因为他曾亲口说过:约会那一天,他去了,他就在对面报刊亭,陪着她,从始至终。
盛夏好后悔。
那么多天,她为什么没有往那里看一眼呢?
她想起那报刊亭靠着一株巨大的老香樟,枝叶繁茂,树影投下来,如同暗夜。
他就躲在那里,每天看她吗?
躲躲藏藏,甚至——偷偷摸摸?
这太不像是骄傲的张澍会做出来的事了。
可是她又能想象,他坐在矮凳上,嘴里叼着棒棒糖,望着她出神的样子。
他的目光,她都能想象得到。
阿澍——
你让我如何自处啊?
她真的好想见他。
给盛明丰致电,被告知:“人没醒,再等等,现在全是记者,案子没调查清楚,咱别给公安添麻烦。”
盛夏颓然。
日子过得难捱,如同行尸走肉。
就连自己的成绩,她也是两天后,才来得及担忧。
她正正卡着一本模拟划线。非常危险。
王潍和付婕一一找她谈话。
其实原因很简单,上学期期末考她进步神速,但不稳定,这学期上来就分心太多,还没有巩固好之前的学习方法。
接下来只能更加专注。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的稿子,一选过稿了。
这么短的时间。盛夏知道,付婕在其中做了不少工作。
就连一选编辑都发私信对盛夏说:“你们老师,把自己当父母了,这可关系到一个优秀学生的前途,我也不能耽误了不是吗?”
盛夏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但是二选和终审都特别严格,主编那里可不是这么容易过的,我尽量帮你催,但是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给你答复。”编辑给她打预防针。
“好。”
“我建议你同时投别的出版社,省外也可以考虑。”
“投了三家。”
“机智。”
事情已经比最初顺利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