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放下心来。不愧是齐王看中的死士,踏那青石砖上不出丝毫声响,宛如步上轻软绸缎一般。就在死士将要踏进尉迟恭房间之时,一股子强烈的杀气腾出,惊得他急忙使了个轻身功夫向后退去。这杀气浓烈无比,好似下一刻便能将一切绞杀,死士眉头紧皱,顶着满额冷汗寻那杀气来源。但见那屋顶瓦上赫然站立一名素衣女子,那女子手握细剑,月光之下衬托着她婀娜曼妙的姿态。可正是这好似柔弱的纤细女子,正散发着恐怖骇人的杀气。
死士盯着那女子,总觉得有几分相识,被那杀气震慑得不敢寸进半步。这时的死士方才醒悟过来,眼前的光景回到了虎牢之战,那唐军营下,斩杀百人的女子,在那女子锋锐细剑之下,即便是魁梧数倍的士卒都被绞杀得血肉模糊。眼前的女子正渐渐与死士眼中的杀人女子重合,那种血流成河,压倒般的杀气,让曾经视死如归的死士陷入了恐惧。他感到了一种窒息般的压迫,双腿战栗发软,手握刀具的手指已经冰凉发白。恐惧、害怕吞噬了他,再不能挪动步子......
......
深夜太子府上,几人攀谈,那墨雨昂讪笑不绝,那建成若有苦色,那樊游笑若含刀。樊游一边起盏饮酒,一边有意无意地望向墨雨昂身旁的“织儿”,要说这樊游从墨雨昂陷入低谷之时便一直安排眼线紧盯。自然,他前去拜访秦王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因而樊游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行刺尉迟恭,而是要置墨雨昂于死地。
墨雨昂发觉了樊游是不是地看向身旁的织儿,便道:“樊先生,好似有些心不在焉啊。”樊游笑道:“惭愧,只是突然觉得小织儿有些奇怪,不仅以纱遮面,连身上的气息都若有若无,莫不是害了些什么怪病?”墨雨昂冷笑道:“不劳樊先生担忧,早已请大夫瞧过,没什么大碍。”樊游一挑眉毛,眼里充斥玩味,道:“啊,那看来是在下多虑了,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羽灵当中的旧趣事。”
李建成听闻,心下困惑,寻思这樊游向来不会废话,今日突然攀谈旧事,想来应是想说些什么,当下道:“哦?旧趣事,本宫甚是好奇,还请樊先生说说。”樊游嘴角上翘,似笑非笑道:“我身在羽灵之时,门中田地常受飞鸟所害,而飘雪的弟子就会摆一个似人机巧,飞鸟便不再来犯。”建成听闻,笑道:“这有甚可趣,不就似民间百姓的驱鸟假人一般?”樊游摇了摇头,回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羽灵飞鸟都是灵鸟后裔,是驭禽之术的候选,平日散养门中。灵鸟祖辈受训,即便未曾入选驭禽之术所用,也都比寻常鸟类厉害许多,就是一等一的好手也未必能在它们面前讨到好处,又岂会害怕寻常的稻草假人?”李建成听闻,面上疑色,道:“既然如此,那定是机巧的精妙了。”樊游颔首,道:“正是,要说这飘雪派的机巧术,其中之一,便是这酷似人性的木人机。”
木人机三字一出,墨雨昂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这细微的偏差哪里躲得过樊游的双眼。李建成奇道:“哦?这木人机有甚奇妙之处?”樊游双眼微眯,瞥了一眼墨雨昂,目光又立刻转回李建成,答道:“殿下,这木人机不愧是飘雪重机,要说它奇妙之处便在于它的拟人性。木人机不仅外形酷似常人,并且能行能走,甚至连人身上的气息都能模仿。”李建成听闻,不禁大惊,道:“竟是能如此奇妙,那岂不是人之所为它都能做?”话音一落,樊游摇头笑道:“殿下言重,这木人机虽然外形似人却无比笨拙,不能发声,可以说只是个唬人的机巧。”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木人机无法仿人之肌肤,如需乔装成人,还得衣物遮掩,不能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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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游说罢,李建成立时醒悟过来,看向墨雨昂身旁一直遮掩面容的“织儿”,心下升起恐惧,不管是处于何种目的,如果墨雨昂身旁的“织儿”当真是木人机,那这木人机之恐怖已经完全超乎了李建成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