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水天空阔,恨东风,不惜世间英物。蜀鸟吴花残照里,忍见荒城颓壁。铜雀春情,金人秋泪,此恨凭谁雪?堂堂剑气,斗牛空认奇杰。
那信江海余生,南行万里,属扁舟齐发。正为鸥盟留醉眼,细看涛生云灭。睨柱吞嬴,回旗走懿,千古冲冠发。伴人无寐,秦淮应是孤月。
——文天祥《念奴娇·驿中别友人》
且说文天开与赵峰听闻惠州方向来敌,赵峰命小卒再探,有消息速速来报,问文天开与钟洵道:“若果是张弘范来,却该如何?”
钟洵笑道:“赵将军但坐无妨,元军长途奔袭,崖山苦战,粮草殆尽,又奔袭至此,不出三日如若拿惠州城不下,必定退兵;且看那袁烽如何抉择,我料定那位袁夫人如若看出端倪,必定会坚守不出,等待我等前去解围!”
文天开深以为然,“钟老先生神机妙算,言之有理!”
随后,赵峰又询问今后打算,文天开将钟洵先前提议和盘托出,赵峰即肃然起敬,道:“未曾想钟老先生竟然是此等人物,赵峰佩服!”
众人哈哈大笑,酒席间说些玩笑话打趣,倒也乐得快活,且按下不表。
再来说这惠州城外,果真是张弘范大军来到,崖山一战后,元军休整几日后,张弘正搜寻残余宋军,闻得文天开逃脱,便四处打探,又闻得先前伯颜攻惠州城未果一事,遂告知张弘范,怀疑文天开逃至惠州,张弘范思索良久,道:“兄弟意下如何?”
张弘正道:“元帅分我五千兵马,我便可拿下惠州城!”
张弘范笑笑,道:“兄弟只知行军打仗,却不知这政堂之事啊!”
张弘正不解,询问何故,“却是为何,我军崖山威震天下,班师回朝之时顺便拿下惠州有何不可?”
“兄弟难道不曾听闻先前伯颜惠州失利一事?”张弘范反问道,“官场之上,伯颜为丞相,我为副丞相;军旅之中,伯颜为元帅,我为副元帅。我军南下,势如破竹,合州、临安、乃至崖山,无人可挡,唯独伯颜在惠州折了百余人,我班师回朝之际,顺手取了惠州,返回大都,面呈元主之时,这功劳如何算?于公于私,都令伯颜折了面子,却如何是好?”
“元帅明鉴!那我等如何是好?”
“可派人暗中散布消息,言惠州方向有宋朝残部,伯颜必遣人来嘱我前去平定,我在此等待即可,不必急躁!”
张弘正称赞,先行去清点兵马,收拾行装。
果不其然,伯颜收到消息后,立即遣人告知张弘范,嘱咐张弘范整顿军队,分兵三万前往惠州捉拿文天开,数十万元军大部由伯颜带回北方,沿途留下数万兵马,交与伯颜帐下信任将领,驻守城池,以防宋军死灰复燃,其余均回北方,准备征讨北方和西方。
张弘范分了三万兵马,浩浩荡荡望惠州而来。
再说这惠州城,自数月前袁烽已打退元军一番,百姓感恩戴德,并不知此次元军卷土重来,依然安居乐业,袁烽和项媚二人却早已收到眼线通报,言有元军距惠州已不足五十里。
袁烽急急地询问项媚,项媚道:“夫君,这元军虽浩浩荡荡,但我料此非崖山之战主力,且伯颜未必在这军中,此番前来,有外强中干之嫌,数日后必定撤军!”
袁烽不解,问道:“为何?”
项媚道:“元军行军与我不同,我军行军,必定粮草先行,但元军行军,则是粮草在后,如若胜得快,那粮草军可直往下一处城池,并不停止,故元军千军进攻十分要紧;崖山之战已消耗元军大多粮草,我料此番元军之中粮草不过十日,十日后元军必定退兵北归!”
数个时辰后,小校来报:“元军已到城下,主帅张弘范邀袁将军城下一叙!”
袁烽起身,披挂整齐,带了十数个随从,准备出城,项媚在城中安抚百姓,谓袁烽道:“夫君此去,切记不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