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皇帝本是情绪低落到极点,听到雷动喊叫,也一下子振作了。是啊,多么好的时机,多么好的借口!
上天给了他安抚民心的的借口,给了他戡乱的最佳武器。
他立刻着雷动与礼部尚书富春书写安民告示,同时将双王罪行公之于众,散发到市井民宅。
不久,帝都外就传来消息,雍王进南山了。
雍王第一次身边不跟着宫女内侍护卫,他一个人胆儿突地,走了好远的路,还经历了那可怕的日蚀。
当时,他觉得天要灭他,他吓得腿软,不由自主跪在地上,对着老天拱手,然后不停叩首祈祷,让老天放过他。
什么夺位登基,什么雄心壮志,全都因为这恐惧抛到脑后了。
他甚至有一走了之,躲藏起来的想法。
可是,他如今并未带多少银两,他从来都是仆妇如云,如今,他自己,怎么活啊。
他惶惶然等着日蚀过去,一动也不敢动。
这期间,有过客,看见他如此,悄悄过来问他怎么啦,他也不敢搭茬,全无往日威风。
那过客看雍王华衣锦服,长相不凡,又背着包袱,便起了歹意,左右看看,出其不意抢了他的包袱便跑,雍王跳起来,追了几步,喊了几声,颓然停下。
他真是欲哭无泪。
日蚀终于过去,他打起精神,继续往南山方向走,待他到了山脚,已经快要天黑,他的双脚已经起泡,疼痛难忍。
他看着山间密林,黑乎乎的,有些害怕。
这山里若有凶猛野兽,他该怎么办?
他四下看,却没有发现屋舍。
这南山内,有些富家别院,皇族也有不少山林,但他此时独自一人,不敢进山啊。
也不知皇叔为何要让江南军进山驻扎,等候时机。分明就是怕他占优,夺了赵王风头,夺得皇位。
愚蠢,都是皇叔愚蠢的布置让他们被父皇包了饺子,要不然,江南军与他们的人里应外合,长阳侯夫妻再能干,也敌不过他们的千军万马。
如今,即便他带着江南军进入帝都,也不一定能救得了赵王与皇叔。
再说,救他们?他为什么要救他们?帮别人做嫁衣的事情他不做了。
他要文勇带他去江南,他就做江南王。他就不信,父皇忙着对付赵王与皇叔,还要应对西羌、吐蕃,还有功夫管他?他在江南自立,有江南半壁江山,他知足。
正当雍王一人在山脚下踟蹰不前,一小队人突然从山上下来,将雍王抓了,捆绑起来,推推搡搡进山。
雍王听着他们的口音,是从南地来的,忙道:“你们瞎了眼的,敢这么对本王,你们谁统兵,是文勇吗?叫他快来见本王。”
一个领头的道:“吼什么,什么王不王的,这里只有山大王!”
难道南山里也有山匪?以前没听说啊?雍王更害怕了,山匪可是不讲理的,山匪绑票,得不到赎金,可是要撕票的,他该怎么说自己的身份?若说了,山匪一听,绑了雍王,他们也不敢给皇族要赎金,会不会把他直接杀了,湮灭罪证?
雍王被推着,忍着脚痛,往前走,往上面走,来到一处院落。那院落周围,有好多帐篷,帐篷外有站岗放哨的。
雍王觉得这定是江南军了。
他挣扎起来,“文勇,你敢这么对本王,你快出来见本王!”
一人从院落里出来,围着雍王转了几圈,“你谁啊?大呼小叫的?”
“孤乃雍王。”雍王挺了挺身子,“镇南候来了吗?让他速来见孤!”
“哦,原来是雍王殿下,小人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那人油嘴滑舌施礼,神情举止却没有一丝尊敬。
“快带本王去见镇南候,本王有要事。”雍王摆出了威严架势。
那人嘿嘿一笑,“抱歉,小人没见过镇南候,这里,是小的说了算。”
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