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说得这么郑重,又这么神秘,秦瑶便要打开盒子,姚青江压住她的手,“不急,你回去看。”
秦瑶只好重又把盒子放在桌上,“外祖父,谢临他想见你呢?”
姚青江果断摇头,“他想得美呢,等他把自己的乱事都弄好了,再来见我。”
秦瑶笑出了眼泪,外祖父就是这样,对拓跋敏慧、她爹都没什么好话儿,尤其是对拓跋敏慧,意见最大,拐了他儿子,却不肯给姚家生儿育女。
对谢临,没反对,已经是很宽厚了。
外祖父趁着谢临不在这里才过来,就是要避开谢临的,反正,他已经悄悄看过了,似乎对他还算满意。
秦瑶又紧紧抱住外祖父,道:“好,我们一定要挣得个安稳,让你不用装成女子,自由自在地逛街。”
“好阿瑶最知道外祖父的心,可惜你那舅舅、你那娘亲,我都白教他们了,都没你想得开。你想得开,外祖父我就开心。你想怎么就怎么干,姚记随你怎么折腾,人保住了,最重要。”姚青江道,“我们到了,就会传信给你,最近我有了个好法子传信,很隐秘,到时让孟家女娃儿教你,你再教给谢临,很有用的。”
姚青江要走了,秦瑶要去送,姚青江不肯让她出去,只让姚喜送,孟佩萱留在秦瑶身边。
姚青江怕见秦瑶的眼泪。
秦瑶也知道自己内心是个很脆弱的人,她也不想让外祖父看见她哭。
秦瑶抱起那个盒子,道:“嫂子,我先回房了,待会儿再和你叙旧。”
孟佩萱道:“阿瑶,你也别伤怀太久,老爷子能感觉得到,有一阵子,老爷子夜夜不能安枕,后来好了,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后来,帝都来信了,说你前阵子病了,老爷子说这是跟你骨血相连,你病了,他就感应到了。”
秦瑶傻傻听着,泪流满面。
前世,外祖父也是感应到了她的委屈,无助,才去的帝都吧?
今生,她既然答应了外祖父,她就一定要好好的,她必须做到。
秦瑶抹了眼泪,“谢谢你告诉我。”
孟佩萱抱了抱她,“谢来谢去干什么,从你救孟家,安排我们来江南,我就佩服你,你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是我主子,可不能软弱了,姚记这些人可都想让你为他们挣个安稳。”
是啊,外祖父走了,这是把姚记完全交给她了。她把姚记带入了争斗的旋涡,保护姚记上下是她的责任。
“你说得对。”秦瑶道,“我不哭,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今,浔阳城那些世家富豪定然也会关注姚记,我们在荆州的动静有点儿大,惊到他们了。”
“是,你可知道,昨日的望江楼设下的是什么宴吗?”孟佩萱道,“可不只是吃酒,还为你的郡王夫婿准备了美女。”
看来这浔阳城也不比荆州安全啊。
秦瑶点头,“望江楼是嘉栩大哥和嫂子在管着吗?”
孟佩萱点头,“夫君他改回了本姓,姓顾,老爷子说这样更安全,我们接手不久,原来的老板三个孩子死在这次大水了,他一病不起,就把望江楼出兑了。”
“外祖父是觉察出江南世家要搞事情吧?所以才买了望江楼?”秦瑶道,“你们知道南路军那边的消息吗?”
“南路军已经北上,但是在洛阳那里止步不动了。”孟佩萱道,“老爷子说孟家在待价而沽。”
秦瑶听孟佩萱这么说,便知道这孟家是怎么一回事了。孟家岂止是待价而沽,他们甚至还想让各方消耗一阵子,好渔翁得利呢。
谢临这计策本来是好的,是可以快刀斩乱麻地平息燕王叛乱,可是,江南孟家显然不跟真武皇帝一条心啊,这私心太重了,这小算盘扒拉的。
都说江南富庶,这富庶把人养得精于算计,想要在这三路军中争得头功,可头功,你争去了,又怎样呢?
白瞎了雍王多年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