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已经等不及真武皇帝解释什么,她冲到了胡烈当身边,胡烈当看了他一眼,道:“别担心,他会醒,我保证。”
胡烈当平常话少,但不说空话。
秦瑶听了,强忍住恐惧,道:“我就在这里守着,我爹娘不在,我替他们守……”
秦瑶的二叔秦增亮道:“瑶儿,二叔在,莫怕。”
其他太医是束手无策的,时间紧迫,胡烈当也不跟其他太医商量,他自行处理伤口,自行用药,之后缝合。
秦瑶始终在旁边看着,看祖父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逐渐有了血色。
“老相的命保住了。”真武皇帝的声音从秦瑶后面传了过来。
秦瑶回头,见真武皇帝与谢临站在她身后,她忙从卧榻边地上起身,对真武皇帝施礼,真武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真武皇帝让跟随他的宫人都退去,让其他太医也退了,他走到桌边坐下,看了眼秦增亮,叹了口气。
此时的秦增亮跟以往长公主府那个低眉浅笑的驸马不同了,他神色举止中带了洒脱、超然。
他的妹妹毁了秦增亮,也成全了秦增亮,让秦增亮做回了自己。
“小神医,老相大约什么时候可以醒?”真武皇帝问道。
“很快。”胡烈当道,“摸他脉象,已经平稳,很快就会醒,估计不到一刻钟。”
“你这身医术好啊,没想到胡神医有你这般出色弟子,好。”真武皇帝赞叹,“朕宫里头缺少你这样的太医,你可愿意……”
“小民长于外伤,不适合在宫内。”胡烈当直截了当。
真武皇帝看了一眼谢临,谢临道:“胡烈当是臣的贴身侍卫,皇上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
“这么小气,给你机会孝敬你还不把握,欠揍吧?”真武皇帝对谢临比划了一下。
秦瑶十分反感真武皇帝这态度,她祖父还在卧榻上昏迷未醒,他就有心情开玩笑了,真是冷血,也不想想,她祖父是因为什么,才被刺。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真武皇帝近些年有些昏聩。他还好意思说笑。
谢临听到“孝敬”本能反感,正要说道,恰在这时,秦显醒了,他睁开眼,大口呼气。
胡烈当忙上前,再诊脉,道:“相爷,别急,你已经无事了,不要用力,皇上在呢,应该是有话要问你。”
真武皇帝到了秦显卧榻边上,垂首看秦显,秦显喘息一阵,道:“恕老臣无法给皇上见礼。”
“无妨。老相遭此劫难,朕之过也,朕问几句话,之后,老相安心养伤。”真武皇帝道。
秦显点头。
“刺客你可知来路?”真武皇帝问。
“不知来路,但矛头直指户部侍郎林堂杰,他最近正在查江南州府的账,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秦显说道。
真武皇帝道:“朕也觉得应该是这样,不过,也不排除他们认为左相你在主导此事,而且你们还正在一处。”
秦显颔首,“老臣伤重,今后恐要缠绵卧榻,不能再为皇上效力了。”
“老相安心养伤就是。”真武皇帝道,“先别急着移动,待确定安稳了,再回府。”
秦增亮道了声“是”。
真武皇帝走了,还叫上了谢临。
秦显看了一眼胡烈当,“我想回府,可否?”
胡烈当道:“需可躺卧的大车。”
秦显看了一眼秦增亮,秦增亮急忙出去,追上了真武皇帝,秦增亮道:“老父居宫室,僭越礼法,心内不安,欲回府将养,但需皇上通融,需可躺卧大车出入宫内。”
真武皇帝道;“准了,就依老相,朕让人为老相备车。”
大车很快备好,众人将秦显抬到车上,启程回府。秦瑶自然也跟着去了相府。
回到相府,秦显又昏睡,秦瑶一直守着,中间被秦增亮逼迫着吃了些东西。
临近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