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临行前给李彩娘交代了任务,秦瑶是知道的,她却没料到会跟她不期而遇。
李彩娘是易容高手,他们这等粗略地改装,在她眼里根本不够看,所以,认出她了。
李彩娘此时是一富商男人打扮,她让秦瑶等人暂做她车队的随从。秦瑶等人跟着她不着痕迹地到了她的车边。
秦瑶扫了一眼驾车之人。
那人帽檐压得很低,她没有看清脸面,但那双驾车的手让她觉得奇怪。
太白了。这双手她印象深刻。
秦瑶悄悄对李彩娘说了,李彩娘叹了口气,“也是刚收留的,没有手套,小姐那里可有?让他遮掩一下。”
“丑奴儿?”秦瑶问。
李彩娘点头,“他是个死心眼儿,非要走这连云栈道,跟过去,救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秦瑶让凌风找了手套交给丑奴儿。丑奴儿帽檐下看向她的目光带了狐疑,但还是道谢。
秦瑶靠近丑奴儿,“丑奴儿,我是秦瑶。昆珈是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因为李彩娘的人多,距离梁州兵很远,因此秦瑶不担心她的话被人听去。
丑奴儿飞快看了她一眼,“你,你怎么到了这里,谢郡王呢?”
“无需担心,他无事。”秦瑶不能泄露谢临行踪,即便她不认为丑奴儿是敌。
“我们遇到了麻烦,吐蕃王身边有太子布下的棋子,此时,见吐蕃王重伤,便不想让吐蕃王活,想害死吐蕃王。”丑奴儿并不隐瞒,“他们动手了,但三皇子有所防备,带着我们逃出来了,谁知,昆珈的美艳引起那些兵爷的注意,那个当官的便把他们抓了,我逃了,遇到了这位老爷,他给了我面具遮掩,说帮我进入梁州,伺机救人。他是你们的人吗?”
“江湖朋友,他也帮我。”秦瑶道,“我也要入梁州。”
秦瑶这么说,也不算骗人,李彩娘本就是剑阁门的人,听剑阁门主调遣。
“你们不放心我,跟踪我吗?”丑奴儿低声问。
“不是,我另有目的,不能跟你说,你的事,我不会干预的。”秦瑶撇清,“若这段时间顺路,我的人也可以帮你救昆珈,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丑奴儿问。
“我还没想好,等进了梁州,我们安全了再说吧。”秦瑶一笑,“不进梁州,说了也无用。”
既然丑奴儿势必要救昆珈,那么顺便让丑奴儿把他看到的情况跟她描述一番,总可以吧。
这样,她也能把郭松联和他的私兵情况摸个大概。
也不知李彩娘对梁州兵说了什么,梁州兵说去请示上司,没多久,一人身着便服,匆匆而来,对李彩娘非常客气,让李彩娘带着她的人尽数通过栈道,进入梁州。
秦瑶等人随着李彩娘的队伍,跟在郭松联的私兵后面。李彩娘则已经接触了郭松联。她自称奉长公主密令,有要事来梁州。
郭松联对她尚有疑心,对她百般试探。但李彩娘确实是剑阁门的人,而且她还有上次兰景媛派人刺杀魏王妃时所用的牌子。这件事,说起来,也赶巧,也是兰景媛聪明反被聪明误。
兰景媛怕罪行败露,找上剑阁门,剑阁门却由此掌握了她的动向,也用这一点来迷惑郭松联。郭松联即便怀疑,也需得半月时间,方能证明真伪。
所以,这半月时间,秦瑶等人只要谨小慎微,不做张扬之事,便可安全,待时机合适,他们便可借由去做任务,顺利离开。
但有件事,秦瑶不解,那就是郭松联把这私兵藏在哪里呢?总不能堂而皇之全部带回锦官城吧?
他最有可能把私兵藏在最靠近帝都的深山里面。
郭松联会跟着私兵进山,还是与私兵分开,自己回锦官城呢?
此时的刺史府,应该是郭松联一手遮天,不然,他不会这么猖狂,难道他不担心谢临会告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