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瑶听谢临说要捉吐蕃奸细,很紧张,可现在听谢临还在跟她讲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合理性,她就觉得谢临是在诱拐良家妇女,死的都能让他给说活了。
但她要把心里话说出来,谢临非翻脸不可。谢临这阵子跟她非常耐心,可能是她之前那么一病,给他吓着了。
秦瑶点头,“我明白的,我爹娘都是武将,我有什么不懂呢,我们没有滥杀无辜。”
“正是这样。”谢临一笑,“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也相信柳云、凌风他们能护住姚记的人。”
“我也相信。”秦瑶一本正经,“你现在不该跟毛仲奇一起,去调兵遣将吗?跟我废什么话呢?”
“是!少主!”谢临答道,“少主先请。”
谢临与秦瑶到了汉水边上,看战船已经一字排开,兵士们正在整军,上船,毛仲奇在高台上,挥着五色旗帜,打着旗语。
将士们都上了船,毛仲奇下了指挥台,他上了中间的最大的战船,谢临则上了头船。
毛仲奇是个谨慎人,他在这么多时间内,就把战船做了伪装,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这几艘船就是商船。
秦瑶再仔细看,毛仲奇居然还用了姚记的标识。
秦瑶悄悄道:“毛仲奇不会是战时为将平常为商吧?居然还冒充姚记?”
“谁让姚记出名呢?也兴许姚记雇佣过他们护送姚记商队呢。”谢临调侃。
这个倒是有可能的。秦瑶顿时觉得毛仲奇很亲民。
此时,汉水水面,雾气茫茫,秦瑶问谢临,为何如此笃定汉水上有吐蕃奸细,谢临说八年前,他们遭遇前后击杀,吐蕃王就是在汉水船中指挥的,而且,最后全身而退。
这是胡百草深入吐蕃,亲自调查出来的,不会有假。吐蕃王八年前得了甜头,还自以为无人知晓,这次,他期待和拓跋敏英重逢,岂会不亲临汉水迎接。
谢临要在拓跋敏英见到吐蕃王之前,将吐蕃王击溃,不然,吐蕃王见到拓跋敏英,有可能抛弃昆珈,直接先带拓跋敏英回吐蕃,那样,乐国就被动了。
“你如何断定拓跋敏英没有见到吐蕃王?”秦瑶不解,“拓跋敏英逃了,难道她没可能先跑来见吐蕃王?”
“她不喜欢吐蕃王,她不喜欢昆珈,她想回西羌;而昆珈,不会允许她先见到吐蕃王。”谢临冷淡,“这两个女人都坏得很,但互相看不上眼。”
“看来你母亲没少带你见吐蕃奸细。”秦瑶唏嘘,“吐蕃王若想到你那时就那么有心计,一定后悔死了。”
谢临突然沉默了。
秦瑶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伸手,去碰谢临的手,谢临先前不想理她,但她锲而不舍,谢临还是反握住她的手。
“小气,反复无常。”秦瑶小声道,她可是不顾危险地与他同舟共济,他还给她甩脸子。
“你以后会明白的。”谢临摇了摇他们两人握着的手。
秦瑶感觉谢临很自信,而且,他一定很了解这个毛仲奇。因为他们如今的情形,跟那次很像,也很危险,但他就是胸有成竹,显然,他早就做过调查,知道毛仲奇可用。
毛仲奇非常细心,他让兵士在战船上甲板上,铺了一层湿润的泥土,还备了不少水囊、水桶,防止敌人火攻。
一阵北风刮过,雾气散了,前面河道上突然出现了两艘大船,毛仲奇立刻传令戒备,待确定是吐蕃奸细后立刻变阵冲锋。
那两艘大船看着也像是商船,但是更加厚重豪华,甲板上一排人靠着船舷,在这种日子,这么整齐地站在船舷边上,一看就不正常。
毛仲奇下令,战船加快冲锋,将大船围在当中。
大船上的人慌乱起来。一人穿着乐国人的服饰来到船头,大声道,“你们是水匪吗?我们爷说了,愿意花钱买路,请你们行个方便。”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官乃乐国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