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柔走后,秦瑶脸色完全阴沉下来。柳嬷嬷见她如此,道:“那个女人阴毒,得帮秦大少爷想想办法,不然闵氏腹中孩子真的不一定保住,毕竟,她都没把自己的儿女放在心上。”
秦瑶气得一拍桌子,“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就连畜生都不如!皇上为什么就那么纵容她?”
“小姐啊,疏不间亲,你可不能跟皇上说这样的话,你上次见皇上,说的关于魏王的话,我就担心好久啊,真替你捏把汗。”柳嬷嬷劝,“他们是父子,兄妹,你是臣女,你要时刻记着,不能逾矩。”
柳嬷嬷说的她当然懂,但是兰景媛苦苦相逼,专门挑她在意的秦家人下手,明显是想要激怒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礼法上,兰景媛是长辈,还是皇亲,她不能说长辈不好,兰景媛却可以肆意歪曲事实。
秦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礼宾院,去见舅舅姚彬,求他帮忙。
之前她生病,在净觉寺静养,舅舅也曾去看她,后来,她在净觉寺被劫、脱险,舅舅却没有露面,她过去探望,也属正常。
她穿戴齐整,吩咐凌风多带些人,她要出门,偏这时,小刘公公过来颁旨,说皇上宣秦瑶和谢临到净觉寺见驾。
谢临已经在院外等候她了。
秦瑶只得遵旨。
小刘公公道:“车已备好,县主的人也不必带了,会有人护卫县主安全的。”
秦瑶心中忐忑。
皇上突然召见,是何用意?是因为秦瑜之死?还是因为魏王妃母子?
真武皇帝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他本是杀伐决断的帝王,在波云诡谲的环境中,什么阴谋没见过,屠杀西羌皇族,诛杀逆臣,说他冷血暴戾,不为过。
可是,同样是他,明知道兰景媛、魏王、谢临等人各怀心思,却始终隐忍不动,难道,他真是因为亲情?
皇家自古无情,妇人之仁,只会更让乱象丛生,他为帝王,不会不懂,但他就是始终不动声色。
但,也多亏他如此,谢临才得以存活。
秦瑶对真武皇帝感觉很复杂,虽然惧怕,但也多多少少感谢。明知道她爹娘可能未死,也没有治她欺君之罪,不管是不是阴谋,这种城府,也让人敬佩。
见小刘公公面上带着笑,秦瑶心中略安,觉得真武皇帝不会对她和谢临下黑手,她笑着道谢,从听雪手里拿了银子递给小刘公公,道:“谢内侍大人,有劳了。”
秦瑶出门,上了宫中备好的车,谢临在旁骑马,胡烈当与胡川柏也未跟随。但秦瑶知道,胡烈当和胡川柏会暗中跟着。
中途,他们遇到了国师雷动和雷浩行。
皇上也召见他们?
雷动一见谢临,便道:“我就知道你一回帝都,帝都便会热闹,连带我也得动起来了。”
谢临并不想理这个雷动,他偏过头,看向撩开车帘的秦瑶,道:“好好呆着,别理他们。”
秦瑶忙放下了车帘,却留了一条缝隙,可让她瞧见外面。
雷动用手里的拂尘碰了碰谢临,“还生气?本国师又不是郎中,救不得她,她最后不是安然无恙吗?你跟我摆什么脸色?你再这样,我就揭你的皮,看你能神气到几时?”
谢临斜睨着雷动,“废话少说,今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无事不见圣上吗?”
“自然是有事。”雷动指了指天,“天有异象,本国师不能不来禀告皇上,好让皇上早作决断。”
“你这神棍一席话,不知又有多少人睡不着觉,更不知多少人会因此丢了性命。”谢临冷笑,“你的这尊崇地位,就是这样得来的。”
雷动丝毫不恼,“对极了,我就喜欢你这一针见血的尖刻性子,多有趣,就是不知道秦二小姐受不受得了你,秦二小姐,我的好侄孙性子好极了,温柔体贴,你要不要……”
“雷动!”谢临喝道,“你非要跟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