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这话,无异于同长公主府决裂。
长公主兰景媛能想到她对秦增亮施暴会是这种结果吗?
真武皇帝会允许她与左相府撕破脸吗?
诸多疑问在秦瑶脑中转来转去,她看着秦显,道:“祖父,长公主有所依凭,才敢这样?不知她的依凭究竟是什么?应该不只是皇上吧?”
秦显缓缓点了下头,“也只是传言,没人证实过,据说长公主年轻时曾经与国师大人过从甚密。”
秦瑶从来不知道乐国还有个国师,她看向谢临,谢临眼神闪烁,避开了她的问询。
秦科突然跪下,涩然道:“祖父,还有一事,爹爹昏迷中曾发呓语,说秦远和秦瑜都不是秦家后代。”
秦显仰头大笑,然后大哭,之后立刻进书房,写了请罪折子,请辞折子,进宫去了。
此时,已经入夜,真武皇帝听闻宫人禀报,心中不喜,尤其是身边美人吐气如兰,让他心猿意马,他更不想起身。
但,秦显是左相,不会无缘无故进宫,他还是得见。
真武皇帝让美人伺候更衣,然后出了寝房,宣秦显进来。
秦显进去,倒头就拜,连连磕头,道:“臣子无状,触怒公主,公主……”
秦显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到长公主传话,儿子昏迷,老妻身死,秦远、秦瑜非秦家后代,他涕泪交流,他恳求皇上开恩,能允准他的折子,降罪于他,准他辞官,携家告老还乡。
真武皇帝听后,先是心虚,没想到他让小刘公公浇的油真把他妹妹的怒火引着了,伤及了秦家。这虽是他乐见结果,但未曾想到如此惨烈。
随后他觉得他的这个妹妹怎么这样给皇家丢脸,丑事做便做了,如何还让人家知道了。
她这是要闹哪一出啊?都过四十了,是想换驸马吗?还是觉得秦显不听她的话,跟她对着干了,还是想向他这个皇上示威?
她这样对待朝廷忠臣、重臣,可不行啊。
长阳侯夫妻还不知在哪个地方猫着呢?若处理不好,不是直接把长阳侯夫妻推给西羌国吗?想必,姚彬很乐意让他妹夫一家跟他在西羌国团聚。
真武皇帝扶起秦显,“老爱卿请起,朕的这个妹妹脾气不好,朕去教训她,你是朕的肱骨功臣,朕怎么离得了你。朕可以准你暂时告假,处理老夫人丧事。”
秦显把兰景媛的里子都给抖搂出来了,真武皇帝还是如此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秦显内心极度不满,但是,他也知道,这涉及皇室丑闻,真武皇帝就是再痛恨他妹妹,也不能明面上处置兰景媛。
他来见皇上,本来也没想真正辞官,只是想看真武皇帝对秦家的态度。事到如今,真武皇帝没有偏帮兰景媛,指责驸马服侍公主不尽心,看来皇上还是要再看看兰景媛接下来会做什么。
秦显心想,一国长公主,私下胡天胡地,还妄图扶持皇子争权夺利,哪个皇上能忍得?偏偏她还不知收敛,连自己的夫家都不容!
魏王心性,跟他姑姑一样薄情寡义,连自己的岳家都除掉了,定是有不可告人的脏事存在。想让秦家上他们的贼船,想得美。
秦显从宫中回来,心情平复了很多,他把秦科、谢临招至书房,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秦瑶穿了孝服,跟着嫂子闵柔,到祖母灵前祭拜,之后,陪着秦科和闵柔守灵。胡蝉衣担心她,始终护在她身边。
秦科始终默然无语,恍恍惚惚,也不哭泣。
闵柔很担心,悄声道:“公公生不如死,不肯进食,他也这样,我都急死了。”
闵柔说着,抹起眼泪,突然觉得恶心,便要吐,秦瑶忙过去拍打她后背,秦科则愣愣看向闵柔。
秦瑶心中一动,道:“嫂子,你有身孕了吗?”
闵柔拿帕子捂了嘴,眼泪含在眼圈里,道:“这些日子事太多,也不知道……”
“蝉衣,你给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