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见秦增亮训斥柳嬷嬷,心中更加瞧不起她这个二叔,但他毕竟是长辈,她不好直接上前跟他理论。她只是做出伤心模样,难以置信地摇头、哭泣。
秦瑜一听秦增亮是来给自己撑腰的,立刻更加嚣张,“爹,你可得给女儿做主,不能轻饶她,她刚才还故意阻止女儿离开,还任由那帮人败坏女儿名声。”
“驸马爷,你一进门都不问缘由,就说我家小姐过分,你是她亲叔叔,她回京前后,都受过几回气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看她孤苦伶仃,又有钱,却不在你们秦家族谱上,所以眼红,想要吞没长阳侯府家产,觊觎长阳侯爵位,还真想要吃绝户不成!”柳嬷嬷满脸鄙夷道。
她自然也不能让秦瑶跟秦增亮撕破脸皮,但她一个外人,可不怕,长公主府既然不要脸,大人孩子一起欺负人,那她就把话说开,旁边还有那些个会听的呢。
邻居们都支棱着耳朵听着呢,听到柳嬷嬷的话,才面面相觑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吃绝户,要夺人家小姑娘的钱财。
“柳嬷嬷,我还在呢,怎么能让他们吃成这绝户,我和你家小姐将来会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你老且放一百个心。”谢临来了。
谢临脸上起了红疹,心了情本来就差,偏听说秦瑜上门欺负秦瑶,他正想找人发泄火气。
他进门就见柳嬷嬷在揭秦增亮的面皮,见秦瑶在一边,腮边挂泪,憋着粉唇,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他更气了。
他带了斗笠,带着胡烈当和胡川柏进了院子,院子里的气氛变得肃杀。胡烈当剑光生寒,胡川柏的弓箭也握在手里,谢临虽然没拔剑在手,但是他那身姿就在那里一站,就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惧意。
他的话,轻飘飘,丝滑滑,冷森森。
秦瑜知道带着斗笠的人是谢临,抖着声音道:“谢临,你挡着脸我也知道是你,你可不能拉偏架,是秦瑶她打我!”
“你说秦瑶偷你东西?”谢临声音低沉得有些吓人,“你带甲兵来搜她家?”
秦瑜害怕,但她骄横惯了,事情做了就做了,若还啥也得不到,多亏啊,而且这还是在谢临面前,她不能输了阵仗!她爹还在旁边,谢临不敢把她怎么样!
她叫道:“对,就是这样,她花言巧语,装腔作势,敢做不敢当,抵赖,撒泼,真是丢脸。”
谢临走到秦瑶身边,秦瑶打了秦瑜,这时又等来了帮手,也就不哭了,她刚要说话,谢临问:“手伸出来!”
秦瑶不知道谢临要干什么,有些发愣,但还是把手伸出去,谢临掏出帕子,使劲地把她的手擦了又擦。
谢临道:“这女人脏得很,打她脏了手,也不知道好好擦擦。”
围观的人哄笑。
秦增亮的笑依然挂在脸上,但有了几分勉强,由于底气不足,他没敢跟谢临吱声。
谢临也就像没看见他一样。
秦瑜的脸气得发青,她喊道:“你们堵着门,不让我走,是怎么回事?”
“私闯民宅,还想一走了之,胡烈当,胡川柏,还等什么,给我把他们都绑起来,送长安府审个明白!”谢临道,“平白诬陷,难道不能定罪吗?”
谢临一声令下,秦瑶的人也动了起来,将甲兵与秦瑜都绑了,秦瑜嘴里还塞了东西。
秦增亮“哎哎”了几回,对着秦瑶露出哀求神色,秦瑶扭头,装没看见。
胡烈当就要押着秦瑜等人去长安府。
此时已是接近傍晚,估计长安府已经落衙,秦瑜被送到长安府,长安府尹令泽也不一定有时间审理,秦瑜有可能在牢里待一宿。
秦瑜简直欲哭无泪,面如土色。
这时,秦瑶的舅舅姚彬与左相府的秦科到了。
秦瑶一见左相府来的是秦科,不是她祖父秦显,顿时没了跟秦瑜斗狠的心思了。那日,秦科毕竟帮了她和她舅舅,秦增亮是秦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