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景媛服软,真武皇帝也觉得满意,这是给他的意外之喜。
“妹妹这话咋说的呢?”真武皇帝道,“你一介女流,办些宴会,赏赏花,作作诗,画些花草,无伤大雅。”
谢临扑哧儿笑了,他做了个鬼脸儿,道:“皇上,我突然觉得帝都真是好玩儿,帝都人也会享乐,地上亭台楼阁不喜欢,都喜欢钻地下,长公主府的地下实在叹为观止,连台阶都是玉石铺就,长公主这一不办宴会,这些不得拆了吗?不然也是浪费,臣孤陋寡闻,这得能卖多少两银子,能救西北多少灾民啊?”
兰景媛这下可真肉疼了,本来她就手头拮据,办这次宴会又花销不少,真让谢临挤兑,要她给西北捐银子,她上哪里寻去?
真武皇帝看向兰景媛的目光多了审视,他眉毛动了动,似乎在等着兰景媛的回答。
兰景媛坐不住了,她起身,摇晃,想要装头晕,姚彬突然补了一刀,“皇上,若真能用这办法解决西北灾民,乐国与西羌国边境会稳定得多,两国百姓定然感念皇上和长公主的恩德,皇上不如让户部尚书去看看,然后定个价,别瞎了长公主这份心意。”
“妹妹,你怎么说?这样,真的可以?”真武皇帝的神态可以称得上猥琐了,但为了解决西北灾民,他豁出去老脸了。
反正,妹妹积累的财富也是他不断赏的,还有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搜刮的,如今给他应应急,也应该。
见真武皇帝赖皮赖脸真开口要了,兰景媛就是肉疼也不敢不割,她露出一个大大笑容,“那行,那就让户部,不,还是工部的人先去吧,先拆了,户部再去人,清点,不过,皇上,待瑜儿出嫁,你可得厚赏两个十里红妆。”
“你可真是朕的好妹妹。”真武皇帝高兴大笑,似乎忘记了魏王给他带来的不愉快,“既然这样,都各回各处,朕要招工部、户部商议事情了。”
谢临这招老辣。皇上你不是不敢明面上惩处长公主吗?那好,我就送顶高帽给她,让她不得不戴着,这样,你也算把她的地下阴暗之地毁了,那么死了亲人的朝臣也就不会对皇上你心怀怨怼了。
这招儿由谢临这么说出来,皇上心里熨帖极了,皇上能不顺杆儿爬吗?
兰景媛心理却不痛快,简直对谢临恨之入骨,但她不能动谢临,就迁怒齐然。
她看了一眼齐然,“皇上,妹妹还有一事相求,这齐然既然是郭艺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想必才学出众,远儿他学问不好,正想聘个先生,不知……”
秦瑶正要说话,谢临向她抛去警告眼神,她咬了下唇,没发出声音。
谢临道:“齐然是我随从,我初回帝都,什么规矩都不懂,我需要他,我离不开他,他没空带学生,长公主见谅。”
兰景媛暧昧看了眼秦瑶,道:“本宫曾风闻瑶儿与齐然的关系,谢九公子雅量,不在意那些。若我说,你们还是避嫌的好,齐然做左相府秦二公子的先生,也不算辱没了他,更省得人说瑶儿闲话。”
也只有兰景媛这么无耻的老女人才能当着这么多人公开想抢男人。
秦瑶被兰景媛那一眼给恶心到了,她起身,道:“长公主此言差矣,齐先生乃被我所救,居我府中之时,一路上京之时,我都是执师礼,阖府上下,都是清楚,谢九公子也是知道的,长公主既然是风闻,就不该当众说出,我倒是没什么,因我与谢临关系早定,不受影响,但齐先生乃高山雪莲般的人物,却要被这话牵连,污了名声,若日后再误了功名,世人该怎么看待这件事呢?知道的,说长公主惜才,想要延揽齐先生;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公主容不得这样的才子,得不到,就要先给毁了。”
“至于先生愿不愿去左相府教秦远,那是他自己的事,不要拿我说事。”秦瑶第一次跟兰景媛正面针锋相对。
这话说得诛心,令人忽视不得,真武皇帝听了,犯愁地直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