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大牢是皇族宗室犯了国法的暂时关押之处,谢临目前又没认主归宗,为何要把他关进那里?
谢临冷笑,对着向他走过的禁军甲兵抬手,阻止他们对他动粗,道:“皇上,若草民犯了罪,也该是被关入长安府的监狱吧?怎能关入宗正寺?太抬举小民了。”
谢观正哭丧着脸,站在真武皇帝面前,听闻谢临草民草民地讥讽真武皇帝,真想把耳朵堵上。
真武皇帝沉着脸,“谢临,你的伤好得太快是吧?看你蹦得这么欢,朕是不是该把你腿打断,让你再蹦不起来?”
谢临一脸无所谓,浅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想怎么着都行。”
真武皇帝气得手虚点着他,“把他手脚都捆了,嘴也堵上,押下去,看牢他,不许任何人探望。”
甲兵上前,将谢临捆了,抬了下去。
真武皇帝擦了额头虚汗,“不孝子,气死朕,一个个的,怎么都不让朕省心,谢观,你儿子死了,朕很难过,但是这件事明显是谢临搞的鬼,你瞧瞧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他这是逼朕呢!”
谢观想到死去的谢庆,心一痛,儿子再不争气,也是心头肉啊,明明是长公主兰景媛这个坏女人教坏孩子,引逗他们不往好道上赶,偏还怨谢临。
谢观心一横,正色道:“皇上,这件事臣不敢断言,谢临与秦大公子救人,而长公主府其他人当时都无动于衷,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必活下来的人可以作证,对了,谢驰、谢波都说,这件事跟魏王殿下脱不了干系。”
真武皇帝的脸黑成了锅底,他用袖子遮脸,掩饰对谢观的不满,这种事能放在明面上说吗?
谢观见状,心中更是灰颓,他哭着告退,说要回家要处理谢庆的后事。
谢观告退出来,见胡烈当等在宫外,告诉胡烈当,谢临暂时被押在宗正寺牢里,吉凶难料。
胡烈当回医馆,去找秦瑶,告知她谢临情况,并把昨夜长公主府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秦瑶听得惊心动魄。
她没想到谢临为了能让她在魏王府救人的事情顺利,居然让李彩娘和胡蝉衣去了长公主府。
好在有惊无险。
长公主兰景媛着实狠毒,为了魏王和秦瑜,居然想让那十七人都死在地下,但是,她有个仁善的儿子秦科。
如今,秦科该当看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个多么可怕的人了吧?他心里埋怨谢临,可若不是谢临,他的母亲以后只会害更多的人。
谢临,果然不负她所望。
真武皇帝把谢临关进宗正寺,而不是大理寺,更不是刑部,难道是想要让谢临认主归宗了吗?还是只是做出姿态,警告魏王呢?
让谢临当替罪羊?不太可能,毕竟,目击证人太多。
真武皇帝还没有听见关于魏王妃还在世的流言呢吧?若听到了,会怎么看待魏王?
剑阁门的人办事效率一向很高,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一石激起千层浪。
秦瑶在医馆等消息,等李彩娘回来跟她交换身份。
接近午时,李彩娘带着胡蝉衣、听雪到了医馆,理由是过来探望谢临。
秦瑶立刻和李彩娘交换了服装,重新梳好了头发,带着胡蝉衣、听雪匆匆离开医馆,直奔安平侯府。
理由是谢临已经不在医馆,应该是回了安平侯府了。
安平侯府的门房见秦瑶来访,急忙进去通传,不一会儿,来了个管事,将秦瑶带到了与归堂。
谢观与他的夫人罗氏站在门口,秦瑶施礼问安,罗氏仔细端详秦瑶,看得秦瑶心里直打鼓。
谢观叹了口气,“县主定是听说了小九儿被皇上关起来了,心里担心吧?”
秦瑶装作吃惊,“关起来了,怎么回事?我并不知道,昨夜他救了我们脱困,之后就不见了,我担心他本来有伤,所以才来探望,怎的就被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