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
不管是谁被他这般注视,都受不了。
祝余不由自主后退几步,“……摄政王?”
宋玄安忽然笑了一下,“太后与王爷可谓真是情深意重,竟能枉顾人伦彻夜畅谈。”
祝余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宋玄安一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一手扣住她的下巴,语气冷冽,一字一句。
“江晚兮,你不是最擅长蛊惑人心么?为何不骗本王一辈子呢!”
祝余微愣,被迫抬眼与他四目相交,一时间,仿佛时间凝固,只剩彼此的目光纠缠不休。
直觉告诉她,宋玄全都知道了。
半晌,祝余先回神,心悬到了嗓子眼,“安安,你听我解释……”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丝丝哀求,像是受了欺负的小鹿般,惹人怜惜。
她的确长得很漂亮,倾世倾城,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但这副皮囊之下,却包藏了无尽的蛇蝎心肠。
宋玄安厌恶的松开手,浑身都在颤抖,强压着情绪背过身去。
他自嘲地笑了笑,低声呢喃:“江晚兮,你是不是特别想看我在你身上栽跟头的模样?”
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他用极平静的语气道:“你那些低劣的手段对本王没用,休要再试探!”
祝余踉跄了一下跌落在地,咳嗽了两声,“安安,我没有……”
她起身凑过去,像往常一样仰起脸哄他,“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少女伸手环着他的腰,熟悉的感觉令他心中一痛,可是他却没有推开她。
他居然想念她的触碰。
果真是疯了,被她蛊惑成如今这幅模样。
“太后真是好雅兴,肯在本王这样的凡夫俗子身上浪费数月时光。”
他蓦地冷笑,“是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呢?”
祝余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确实是有目的接近他。
下一刻,她的手被用力扒开,白皙手腕泛出红痕,宋玄安余光瞥见的时候,指尖顿了下,但很快被他收入袖中隐藏。
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祝余还想靠近,宋玄安一袖扫落了桌上的茶盏,堪堪砸在她脚边。
瓷片碎裂,锋利的碎渣扎破了她细嫩的脚踝。
鲜血渗出,瞬间染红了裙摆。
她痛呼一声。
宋玄安跨步出去,冷声吩咐,“即日起,太后要在懿宁宫为子民念经祈福,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许打扰!”
“遵命!”
身后响起应承的声音,他已经迈出大殿的大门,听到里面传来的抽泣声,他的脚步一滞。
心里涌上一阵难言的复杂感情。
他不敢回头,生怕多看一眼,便会心软。
天亮了,一切美好瑰丽的梦都碎了。
宋玄安失神地走回御书房,雨越下越大,宫道湿漉漉一片。
不多时,天空飘着零星小雪花,像是一场无止境的悲伤。
捡到的一束光,终究还是被收回了。
眼睛复明,他的世界却继续沉溺于黑暗。
他闭上双眸,任凭寒风刺骨,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仅仅半日,殿外就不停有王侯世家公子求见太后,连桌上的奏折甚至都提到了太后寿诞的安排。
宋玄安烦躁地丢开折子,下令把所有觊觎她的人统统驱逐出去。
要么降职,要么流放,甚至家族连坐。
老丞相在一旁提醒,“殿下此举,恐引人非议。”
宋玄安冷哼,“无脑交心之辈,留着也难成大事。”
说完,他继续让自己忙起来,不给自己留半分闲暇。
从一堆杂事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宋玄安看向窗外,雪白晃眼。
他在御书房待了一天一夜,竟然不知道琉璃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