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黯然，随即又恢复平静。
“一点小伤。”
“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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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药膏被温热的指尖化开，他澄澈的眸子被长睫半掩，有些不理解“总是”二字。
她问着，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粥，凑到他嘴边，“张嘴。”
宋玄安微微侧头避开，手中却蛮横地挤进了她的一缕柔顺的发丝，青丝缠绕在指间，很快被冷风吹散。
少女俯身离他更近了些，瓷勺也贴上了他的薄唇，宋玄安愣了一下，无奈地张嘴喝下。
祝余见他吃下了粥，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又舀起一勺递到他嘴前，“乖，再来一口。”
宋玄安从未与人这般近距离接触过，就算身边的侍从也都是退避三舍。
现下这般，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距离，他多少有些不适应。
“安安是要走了，想着为我做些事情么？”
少女声线突然低落，带着一丝委屈，“安安就不能把伤养好再走？”
宋玄安微微一滞，却是马上从袖中掏削好的木竹签递给她，筷子粗细，却要比那尖锐。
“水姑娘，我教你识字吧。”
祝余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确认道：“真的吗？”
识字是需要时间的，说明反派暂时会留下来一段时间。
那她就还有希望！
宋玄安点了点头，“嗯。”
他从不喜欢欠人情，但现下又没有什么珍贵之物可赠于她，教她识得几个字也挺好。
日后若有机会，再好好答谢便是。
“谢谢安安，最喜欢安安了！”祝余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很快退开。
宋玄安指尖微颤：“？”
京城外的人感谢的方式都这般独特么……
祝余心情大好，跟着喝了两碗的粥，填饱了肚子，便开始赶着宋玄安去床榻休息。
每日睡之前，她都会用热毛巾给他敷眼睛，然后再贴心地上好药，用纱布包起来。
宋玄安想说不用这么麻烦，那人下的毒本就是无解，他这辈子或许都要在黑暗中度过了。
不过也没关系，左右人生蹉跎不过百年，他从小就对世事无感，看不见好像也没有多大的遗憾。
祝余却不这样想，每日都会在他耳边念叨，“安安要相信自己眼睛会好，去见见平日忽略的晨阳，去体会星光遍野的乐趣，山川湖泊，花草树木，皆在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絮絮叨叨讲了许久，宋玄安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直到后来听着对方连连打哈欠了，才不再回应，闭上眼睛假寐。
祝余的房子就三间房，堂屋，卧房和厨房，两人共睡一间房，中间用晾衣架挡着，也算是维持了互不打扰的状态。
又过了半个多月，宋玄安的腿已经完全能否正常行走了，但眼睛还是没有半点起色。
黑化值也是。
两人各自睡下，夜色寂静，月华皎洁，一轮弯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中，洒落一地清辉。
祝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硬是想不通黑化值怎么还剩98，她最后干脆坐起来，托腮透过衣架缝隙凝视着宋玄安。
“该怎么办呢？”
宋玄安一直紧闭双眸，并不知道对方醒着，听闻她的嘀咕声，缓缓掀开眼帘。
烛火摇曳中，那双清冽的瞳孔映照出少女秀气精致的脸庞。
哪怕只有朦胧的一个影子，他仿佛都能猜到她此刻眼皮微微下耷，定然是在想事情。
宋玄安不由得失神片刻，又合上眼睑再看向她。
这时候又只能看见一个愈加模糊的轮廓，仿佛方才所见的那抹光只是错觉。
那边窸窸窣窣传来布料摩擦声，几乎是她起身的瞬间，宋玄安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