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去橱柜里取来膏药,陆挽看见每张膏药上面都写着“绍兴清正堂”的字样。
陆挽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他端起豆灯来到父母居住的东耳房,父亲看上去睡着了,但是眼皮却跳了两下。母亲刚唤了一声,陆挽便止住了她。父亲装睡,想必是觉得难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陆挽轻轻的掀起被单,先闻到一股膏药味,然后看到父亲的左边小腿被纱布裹了起来,并绑了两块木板固定。既然是卫夫子帮忙找的大夫,那应该没问题了。
为了避免父亲难堪,陆挽带着母亲回到堂屋。陆挽从袖子里面掏出一锭硕大的银元宝塞到母亲手中。这是上次陈知府预支给他的薪水,他去上虞时已经打算顺路回家一趟,所以便带在身上。
母亲眼里闪烁着银色的金属光泽,喜道:“我的天啦!这么大的元宝我还是第一次见。挽儿这是多少两?”
陆挽道:“五十两。这是我这个月的薪俸,你替我收着吧。”
母亲道:“好,我替你收着。这么多钱。。。都够从山前镇给你找个俊俏媳妇了。挽儿,你要有意,明天为娘就给你去镇上找媒婆。”
提到娶媳妇,陆挽头皮都发麻。咋老妈一看到钱就会联想到给自己娶媳妇呢?早知道这样,这银子就等走的时候再给了。
老妈还在絮絮叨叨,陆挽赶忙借口困了,跑回自己屋里。
“人家十七岁都生娃了,让你结婚又不是害你。”王氏唠叨了几句后,洗漱一番,回到东耳房。丈夫陆二正瞪大眼睛望着她。
王氏道:“自家孩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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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刚才为啥装睡?”
陆二没好气道:“我不装睡,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抱着他哭么?还是要让他帮我报仇去?”
王氏从怀里掏出元宝,道:“看,咱家儿子多有本事。本来还在愁今年夏税要怎么交,现在不用愁了。”
陆二不语。他这辈子也没赚到这么多银子,儿子出去大半个月就带回一锭大元宝。陆二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第二天清晨,陆挽起的很早。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父母的房门还没开,他便独自出门去了。
来到隔壁时,黄家三人正在吃早饭。黄家儿子是个莽夫,看见陆挽过来,放下碗筷,凶狠狠道:“你来干什么?你爹腿是我打断的。不服气我陪你再打一架。”
黄氏夫妻两倒是有点眼力,发现陆家大小子回来后衣服变成了长衫。长衫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能穿长衫的都是老爷们。
老黄先是呵退了儿子,然后堆起笑脸道:“木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早饭了么?没吃顺便吃一点。”陆挽以前在村里不怎么说话,村里的孩子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呆木头,时间久了村里人都叫他木头了。
“黄大伯,王三姨。”陆挽先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你们家儿子打伤我爹,我想麻烦他跟我去县衙走一趟。”
老黄拉下脸道:“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过就闹点小矛盾,去什么县衙。”
老黄妻子王三女更加过分,立刻变脸指着陆挽鼻子骂道:“去县衙?你以为县衙是你家开的?当年要不是我们王家收留你们,你爹妈早就饿死了,哪来你这个杂种。大清早的过来寻晦气,你以为我们怕你?”
是,当年确实是王老爷子收留了陆挽父母。所以,这些年来村里人只要不做的太过分,陆家都默默忍受了。
王老爷子去世后,继承家业的王家大郎把田租从五成加到六成,父亲也没吭声。正因为田租太重,光靠租田种已经无法养活一家三口。所以父亲才会起早贪黑的捕鱼打猎,才会去开垦那五亩贫瘠的石头田。
黄家抢夺田产就算了,黄家大儿子还把父亲腿给打断了。普通人家哪请的起大夫,光看病的钱就能让一个普通家庭破产。更别提少了个劳力,家里收入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