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十一年,剑南琢青山。
浓云蔽日,黯淡无光,山间尘烟滚滚,遍野尸横看不真切,人声凄厉未曾停歇。绿叶坠血,马踏红泥,兵刃相接,金革之声入骨裂。
琢青山之巅,金殿内,白衣人站于主殿中央,右手紧握剑柄,左手三指指腹紧贴剑脊,屏息凝神,长剑直立,泛着炫目红光,而周围七人为剑气操纵,身体悬空,面色痛苦。隐隐红光从七人体内出,汇于剑锋,于剑脊成股股气流,终纳入持剑人体内。此为苍渊神剑秘术摄功大法,人气合一,可集千百魂魄,可纳百年修为。
忽而,白衣人察觉异样,速速停下摄功之术,用剑割破手掌,引出毒血。而七人猛然落地,面色苍白,身体虚脱,难以起身。
“袁明冶,你中了黑鳞守宫的剧毒,此毒天下无解。”墨衣男子捂着胸口说,他脸色惨白,大口喘息。
白衣人笑道“想与我同归于尽?自不量力!我既然能取尽你们内力,便也能原数奉还。”
“那又怎样,你还是救不了她!”紫衣女子用力扔出一物,乃是红色结绳系着的金色小圆铃。
他似有迟疑,攥紧此物,怒吼“你们把她怎么了?”
“她被你邪魔之气侵蚀,容颜尽毁,感官尽失,半疯半癫,我见她时她赤身裸体,嘴里含着这个铃铛。”紫衣女子说。
“你胡说!”
他双目猩红,右手扭住紫衣女子脖子,“她在哪儿!”
“拜你所赐,活,着。”紫色女子嘴角渗血,难再言语。其余众人内力损耗,上前搭救却都无法近他身。
“好,那我便先让你尝尝容颜尽毁,感官尽失的滋味!”他左掌仿若燃起一团火焰,越燃越烈。
白衣女子拾起长鞭,缠住他左臂,喊道:“右侧期门穴!”
银服男子拔剑朝他右侧刺去,逼得他放开紫衣女子。白衣人怒火中烧,左臂一振便见长鞭四分五裂,银服男子推开紫衣女子,持剑相抵,纵使他招招躲避要害,却也被掌力震得筋脉大损,再难抵抗。
“守住苍渊剑!”褐衣男子闻声取剑,与白衣人相交几掌,却难触及剑柄,也身负重伤。
青衣男子与黑衣男子对视一瞬,一剑一刀从两相而入,黑衣男子双手握刀,直劈他左背。青衣男子从上而入,剑指他神庭。
而那人侧身而转,不与黑衣男子纠缠,只以他为支撑,借力降位,仰面直视青衣男子,指腹夹住剑锋,二指一转欲打断来者手筋。黑衣男子长刀侧入,打落长剑,却生硬挨下一掌,撞在金柱上,大口呕血。
“找死!”
青衣男子又旋剑而下,迅猛至极,白衣人单膝着地,欲俯背正面交锋,却难找发力之处,只等剑及眉间,剑直立点地,白衣人手握青衣男子手腕,借剑起身,又折断其手腕,将他拉至面前,锁住他喉咙,质问道,“小庸,你就这么想要师兄的命?”
“收,收手吧,别,一错,再错。”他梗塞道。
“苟延残喘。”白衣人长袖一挥,打断褐衣男子从身后的进攻,就在他分神片刻,一把短刃不偏不倚刺入他胸前玉堂血。
白衣人吃痛一吼,他脖颈红丝乍现,一股强劲之气将众人又推外。他双腿盘坐,调理气息,可欲运气再战,却倍感心口鼻塞,血气难顺,几番尝试,却血越呕越多。
青衣男子俯身在地,努力劝道“师兄,你已毒血攻心,再逆气而行,只会毒发暴毙!”
“师娘她没事,方才的话是假,师娘有身孕了,师傅你知道吗,她们母子还在等你!我求求你了,师傅,不要再错下去了!”白衣女子已啼哭不止。
他毫不理睬,只是看了看手中圆铃,笑着摇头,喃喃道“小璇儿,还是败在你手上。”
“师傅,只要你放了其他师兄弟,不再滥杀无辜,我一定会护送你下山。”黑衣男子说。
“尹士平,你竟还对这种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