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喊出“三日”这个期限的时候,菲奥多尔·佐夫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一个多月都没找到的人,现在三天就要找到,这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果然,对于他提出的这个期限,缪斯王抬手制止了身后禁军统领的动作,冷笑一声:“三日?三日够么?难道说你的搜查还有余力?”
“不,陛下,我……我是说……”菲奥多尔一时语塞,毕竟他也给不出“三日之内完成任务”的合理依据。
戈尔斯坦二世果断而豪爽地打断了他的结巴:“可以,三天时间我可以给你。但是如果三天之后你依然没有找到那个女人,我们该怎么清算这笔账呢。”
菲奥多尔是绝对没有胆量说出“请陛下收走我的性命”这种话的,因为说不出这种话,所以他短暂地沉默,随后考虑到缪斯王应该也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
与其要一个上领主的性命换其他上领主的担忧与猜忌,要一个大法官的性命换审判庭的怨声和失控,眼前这位皇帝陛下肯定还有其他更想要的东西。
比如军饷,比如军权。
但是这两样不能都交,不然自己就完全没有了筹码,更无法在上领主会议中站稳脚跟。毕竟,审判庭接手的大案重案,大多数还是依赖于国教的构陷,不义之财的获取和行刑者活动的合理性自然也高度依附于国教,这让佐夫大法官本就在上领主中处于相对被动的地位,如果把行刑者军团的指挥权割让出去,那自己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想到这儿,菲奥多尔高声回应:“王啊,请允许我,以自己家产的一半敬献给您,以恕我身为上领主无能的、无力的罪!”
与求饶话语不搭边儿的铿锵之声,在永恒大殿中回荡。
戈尔斯坦二世眯起眼睛来,于高位之上俯瞰着阶下大臣,而后又一次爆发出爽快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既然你这么说,我尊重你的意见。亨德里克森,你觉得呢?”
罗德里克·亨德里克森于王座的侧后方岿然不动,灿金色的铠甲倒映着摇曳烛火,如同铠甲本身便已经燃烧起来般。当缪斯王向他发问时,知道已经不需要出手的高大男人将长矛放回架子上,发出仿佛跟铠甲同样质地的坚硬声音:“王啊,战事频繁,天灾难测——王国需要的别无其他,正是财富。”
“嗯。”缪斯王闻言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进而算是赦免了佐夫大法官的死罪,“既然如此,菲奥多尔啊,就将你的半数家产放上天平吧。能否将他们保住,全看你手下的本领了。”
大难不死,菲奥多尔心里一阵庆幸,庆幸自己能在下个月庆祝自己三十七岁生日,不管自己的半数家产是否要上缴皇室。
他不是个吝啬鬼守财奴,拿钱买命的事情,不心疼。
于是向缪斯王表达了感激之情,也向同为上领主的禁军统领表示了感谢,这位帝国审判庭的大法官狼狈起身,甚至都没有向墙上随从的尸体多看一眼,擦拭着额头上的密集汗珠便快步离去了。
王座之上,狄斯贝克之主范德拉克·戈尔斯坦·缪斯·弗里德里希静静倾听鲜血滴落地面的声响,向身后已经跟随自己四十年的禁军统领给予了夸赞:“我们今天的配合不错,一如既往的不错。”
亨德里克森单膝跪地,宽大的膝甲磕碰地面,如同大盾拍击,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陛下总是不会出错的,我只是顺应陛下的意愿。”
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这位帝王展现出不同于对待他人的随和,双手按住王座的扶手站起身来:“说实话,他们的性命我没有兴趣。眼下战事频繁,南大陆诸国似乎也大有动作。我决定开通与南大陆的通商航线,也是为了提早摸清行军的线路。”
盔甲包覆的巨人没有回应,静静听着缪斯王的话语。
“你对法王眼瞳了解多少?”顿了一下,戈尔斯坦向亨德里克森问道。
“神明遗物总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