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序言落款的日期时,罗伦愣住了。
他以为老人和他文中所提及的“哈维尔·坦塔罗斯”以及“图拉贡·西斯”对这个邪物的封印是发生在至少数百年前的事情,没成想,竟然就在十几年前。
至于这本破书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老旧,估计是如书中所言,被封印在书中的邪物加速了书籍本身的衰败,所以即便有着那名为哈维尔·坦塔罗斯的强者的人皮作封面以镇压,终究也抵不住细水长流的侵蚀。
这十八年前的书,看起来却好像过了一千八百年一样。
然而,自打他生下来到现在,从来没有人提及过有位“登升者”在十几年前带领他的两位同伴封印了邪祟、拯救了世界。
是他们都闭口不谈?不可能,在这个帝国,妻子蕾奥娜对机密的知晓权限已经可以说是最高,连她都不曾跟罗伦提及的事情,估计帝国压根就不知道。
所以说,这三位老东西的奉献,还真是“隐秘而伟大”。
这么想着,罗伦叹了一声。
这三人里,坦塔罗斯连皮都被扒了,肯定必死无疑;老人在精神世界的形象只是所谓“精神残体”,估计也已经人死灯灭;而设下感知魔法的那位“图拉贡·西斯”也许还没死。从意图推断,他设下这个感知魔法,就是自信自己会活到《坦塔罗斯之书》被打开的那一天,也许是没名字的老者拜托他一定活下去以照料打开《坦塔罗斯之书》之人也说不定。
可惜,设立在书中的感知魔法被海姆·欧贝克给成功阻断,所以那位图拉贡·西斯估计是收不到信儿了。
这么一想,罗伦忽然觉得海姆·欧贝克和自己是真的牛逼——一个登升者的友人,少说也得是个十一阶的飞越者吧。他们俩不知天高地厚贸然开书,竟然能够把一个至少是飞越者的魔法师的感知魔法给阻断,可以狠狠吹一波牛逼了。
哼笑一声,罗伦翻找目录,发现并没有目录。
看来这老人家也是有点顽固,不肯让人有选择地跳读,只能一页一页按部就班地读下去。
“老家伙,你越让我看,我还越是不看嘞!”驳斥一声,罗伦将书合上,随手丢在了床头柜上,不再理会。
不知道蕾奥娜还有几天才会回来,罗伦粗略估算,即便是狄斯贝克不去蹚浑水,以赫拉斯和纳努克两国的军队战力,本着“不打持久战,速战速决,胜负由天”这样的想法,双方估计也能打上半个月。
等到蕾奥娜回来,天气就全然热起来了。
今天起的并不算早,但是罗伦现在却有些困顿。说来也是,死里逃生,谁能不觉的疲惫万分呢。
于是将蕾奥娜的信件拿在手里又看了一遍,罗伦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荣光之都似乎永远都是荣耀而光辉的模样。参天的巨塔、高耸的教堂、通天的王廷,车水马龙、行人络绎。
而这样的繁华,在国教“登升大教堂”附近达到顶峰。
今天并非盛大节日,也不是王国**的日子。但登升大教堂的人口密度和人流量永远都是最大的。
无他,信众多而已。
“格林德里奇!”在大教堂的第三层走廊里,有人喊出了这个名字。
听见呼声,在走廊中快步前进的年轻人停住了脚步,回头张望。他个子很高,身穿国教神职人员的纯白长袍,笔挺而俊朗。长袍的长摆和领口袖口均以略深的黄色布边配饰,使其看上去并不白地扎眼,而在灿白中有着收束内敛的柔和。
他是个有着灰白卷发的年轻人,长脸型,尖下巴,五官深刻而立体,尤其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瞳,如同某种奇异而灵性的神秘生物。
他的身后,一位同样衣着的修女快步跟上来,站到了名为“格林德里奇”的年轻人面前,眼中熠熠生辉:“诸神保佑,我总算找到你了!你总是神出鬼没,天晓得要碰上你得是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