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让少年耐着性子听几句。
“您疼疼我。”
他有些不情愿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却清清楚楚的让少年听清了。
她有些愣神的望着他的眼,似乎透过这看见了另外一个人说这句话的场景,让她原本死寂荒芜的心脏又开始撕心裂肺的痛起来。
纤细布满伤痕的右手抬起,拂住了他温热的肌肤上,挡住了他的眼。
鼻子,嘴。
甚至是下颚轮廓,一点也不像。
心跳声缓了下来,恢复了往日。
“卫氲,那天我只是喝醉了。”
“没有下次了。”
说罢,她毫不留情的收回了手,转身离开。
卫氲看着她一如既往头也不回的背影,摸了摸眼眶的位置,仿佛刚才的触感还在。
但好在,她妥协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司奺华为什么那么反常。总缠着自己说这句羞耻的话。
少年推门而进的时候,正巧撞进男人深沉的目光。
他只看了一眼她,就偏头收回了目光,看着满桌子的菜肴说。
“刚好,菜全了。”
卷翘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黯淡,可心中的烦闷和苦涩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能怎么办呢?
他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却没有任何生气的理由。
清冷矜贵的少年伫立在原地,任由那个秀气的服务生接近,没有拒绝,而是和他耳畔低语。
冷漠下的几分温和,更显的有几分特殊。
他捻着餐布的指尖不知不觉间泛白一片,烦闷和苦恼最终演变成莫名其妙的火大。
“我去卫生间”
怕眼中的郁火泄露出几分,吓跑少年,他选择了出去整理情绪,稳重缓慢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长廊中。
少年也将手中的餐具放了下来,目光停顿在了对面的戒指盒内。
通过缝隙的余光,刚好瞧见里面完完整整躺着的那枚价值不菲的翡戒。
口中咀嚼食物的速度缓慢了下来,不知是吃累了还是怎么的,突然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卫氲端着红酒瓶进来倒酒,水流潺潺的填满红酒杯。
少年冷白的指尖捏住杯柄,在头顶巨大的吊灯的灯光下,漂亮的过分。
红色与冰色的碰撞,鲜艳而丰富。
她十分爱喝酒,而且还是价值不菲的名酒,卫氲知道这点,只好一直站在她身侧添酒。
“缺钱?”
少年知道卫氲的家境一般,他打工挣的钱基本上都用作学费了,扣除生活费,都是花在剧组了。
他这个人虽说是个男人,却呆呆的,毫无气势。
就只有在剧组的时候,那双桃花眼才亮了起来。
漂亮的很。
“还差一些服装,我想加工细致一些。”
卫氲小声回答着,目光却控制不住的顺着少年清冷的眉眼下滑,像是被下了蛊一般。
最后目光停在那绯红的唇上,那些许晶莹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嗯”
她抿了抿唇上的酒渍,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近似于敷衍的应答,百无聊赖的看着对面空着的座椅。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任由古老摆钟中的世界慢慢流逝。
时针在表盘的移动的清脆声格外清晰,少年的眉头也忍不住的蹙了起来。
“小司少,司少临时回公司开会了….”
一脸赔笑的大堂经理走了进来,话刚说一句,就被少年摆手叫停了。
她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相反,紧锁的眉头松懈下来,狭长的黑眸间的清冷更甚,连带着眼尾下的朱砂痣都妖冶几分。
像极了古世纪中依棺而栖的吸血鬼贵族,危险而又散发致命的诱惑。
她放下酒杯,与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让房间里本就凝滞的空气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