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叔振振有词的道:“雨馨侄女,张家可是江南织造,掌管江南一省的织纺大事。我们刚涉足这个行业,借此机会来跟他打好关系,相安无事不也甚好?我们薛家的经营,都还指望着张大人多多关照,怎么能与他们唱反调呢?如今却为着这事,得罪了张家不说,更会罪了张大人,只要织造大人一句话,我们布庄连生存都是问题,这对薛家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生存?若没陈杉,我们早就被那张家吞并了,还到哪里谈生存?薛雨馨哼了一声,咬着嘴唇问道:“那依四叔之见,该当如何处置为妥呢?”
四叔道:“侄女,四叔我比你多活了这些年,见识的事情多了。依我浅见,倒不如把这张家布庄归还给他们,以示我薛家诚意,以及期盼双方修好之意。”
果然是浅见,还真他妈浅啊,照这个老头的意思,怕是巴不得薛雨馨和那张家联姻,以示“修好”吧。陈杉对这个什么狗屁薛家远亲四叔鄙视无比,典型的绥靖政策,还说得冠冕堂皇。
薛雨馨忍住怒火道:“四叔,自我们家经营布庄以来,我们与他们经营上的冲突也非一次两次了。四叔说要与张家修好,但侄女却要反问一声,以那张家的所作所为,何时曾与我们修好过?上次逼我与他那肥头大耳的张公子联营,此次青州之行,更是仗着江南商会龙头身份,与江西商会勾结一起,刁难我们薛家。若不是陈杉相助,我此刻恐怕已经被他们霸占了。”
薛雨馨银牙一咬不说话了,陈杉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这些薛家的族亲们。坐着说话不腰疼,只会等着拿银子,哪里明白薛雨馨一个弱女子在外拼搏的艰辛呢。此次若不是老子有两把刷子,薛家说不准还真的就被张肿辛那王八蛋打垮了。
那四叔还待再说,陈杉忽然站起来笑道:“但不知这位管事贵姓啊?”
那四叔管事傲然道:“我薛家族谱排行第四,你要叫一声四老爷。”
“原来姓薛啊。听这位老爷谈了半天,我还以为你姓张呢。”陈杉嘿嘿道。
那萧四老爷面色一变,怒道:“大胆,这里哪有你放肆的地方。”
薛雨馨见陈杉替她出头,感激看他一眼。对那四叔生硬的道:“四叔此言差矣,准许陈杉进入议事堂议事,乃是我与父亲的决定。方才诸位管事业已认同,他现在身份与你相当,在此说话又有何不可?”
那管事白眼一翻,找不出话来反驳,他是认识陈杉的,当下怒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打嘴仗陈杉还没怕过谁呢?他冷冷一笑道:“这位四老爷方才口口声声说着要与张家修好,要为张家着想。我还以为是老爷是他们家的一员呢,没想到原来是我们薛家中人。一个姓薛的人,吃着薛家的,喝着薛家的,不想想怎样为薛家尽力,反而整日想着维护别人,宁愿损了薛家利益,也要去讨好他人,实在让人好生诧异。要是被早已驾鹤西去的祖师爷听见了,不爬起来抽你两耳光。”
四老爷怒声道:“我这是为薛家基业着想,不愿意望着祖宗基业毁在你们手中。”
你奶奶的,你一个远亲,还是在族谱上找来的,八杆子打不着,也好意思来说为薛家祖宗基业着想,怕不是觊觎薛家财产才是真吧。陈杉眼睛毒辣,这个四老爷,数次都跳出来为张家说话,上次差点连累妙华和自己挨板子。这次别人都安安静静,他却又跳了出来,难道真的是他刚直不阿?狗屁,看那双三角眼,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是收了张家的好处,就是想夺薛家的财产,跑不了。
“为薛家基业着想?四老爷,昔日薛家被天地教的贼人放火焚烧,面临破产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转行做布庄生意,你说你为薛家着想,难道我们便是故意败坏薛家么?归还店铺,以示修好?这两句话说的容易之极,却是让祖师爷蒙羞。那张家狼子野心,处处为难薛家,前次有强迫联营之事,此次青州之行更甚,张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