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起来,跪着像什么话!”张五哥一把就将哈什拉了起来,又说道:“我不让你跟来,你怎么也来了?”
哈什说道:“我不听你的话,最多是挨几鞭子。要是听了你的话,万一你遇到危险,没有人护持,那怎么行?这一路跟来,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扰了你的雅兴。我听长老们说,凡是大英雄,都喜欢看雪景的,还说什么不能被打扰。这天寒地冻的,我也不知道雪景有什么好看的,还是烤火吃肉快活。”
现在放眼圣奚陵部落和圣羽真侯部落,敢这样同张五哥讲话的,只有哈什一个,并无分号。张五哥喜欢哈什的朴实赤诚,倒也不以为意,说道:“这些个地精还奈我不得,刚才你咋咋呼呼的大叫,倒是吓了我一跳。”
哈什嘿嘿笑着,又问道:“这些个地精怎么办?要不要都杀了,让他们自己刨坑,然后捆住手脚,活埋了最省事!”
瓦萨比本来疼痛欲死,闻听哈什要将他们活埋,顿时爆发了生命的奇迹,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对哈什怒道:“你这个大个子好不晓事,我已经认了大英雄做主人,我麾下的孩子们自然也是大英雄的奴隶。我们现在都是大英雄的人,你凭什么要把我们活埋?”又跪倒在张五哥的面前,涕泪横流的说道:“主人,我已经没了念想,以后就一心一意的跟着您,求您不要活埋我们!”
张五哥对地精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瓦萨比实在能忍,有些让他心软了,问道:“刚才我杀死了那么多的地精,你怎么看?”
“那是他们该死!与主人何干?况且他们活着还要挨冻受饿,还不如死了轻松。”瓦萨比回答地斩钉截铁。
“我断了你的念想,你不恨我么?”张五哥目光炯炯的问道。
“故老相传,最崇高的爱情是精神之爱,地精的历史上,就有两位伟大的王者相亲相爱,那是最高尚而珍贵的情感。之前的我沉迷于欲望之中,恐怕永远也无法领悟到精神之爱的境界,或许之后有所悟,这都是拜您所赐,我怎么会恨您呢?您这是帮我呢!”
瓦萨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开始的时候全是违心的,后来像是触动了灵魂深处的某个片段,一种全新的观感油然而生,为什么一定要喜欢雌性?特立独行的婉约型地精瓦萨比为什么要和肮脏愚氓的同伴一样沉迷形交?灵魂与灵魂之间的神交难道不是更伟大与纯洁么?
其实上古时期的地精清心寡欲,崇尚精神之爱大于肉体之爱,所以能够身静神安精存,智慧日益增长,能全心全意的探索与求知,创造了伟大而辉煌的文明。遭受神罚之后,地精一族中的智者死亡殆尽,侥幸活下来的多是蠢笨无知之辈,渐渐沉沦欲望无法自拔。无数岁月以后,地精也就堕落到了与智慧绝缘的地步,差不多与野兽飞禽无异,实在是可悲可叹!
张五哥觉得瓦萨比的目光十分真诚,神情是那种顿悟后的超然,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有菊花一紧的感觉。
“你对当下的文学怎么看?”张五哥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如今吟游诗人传唱的诗歌太过于浮躁,动辄长篇大论,其实多浮于表面,难以触动心灵,基本上都是垃圾。”
瓦萨比的心思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明,禁锢已久的智慧好像打破了欲望的枷锁,一下子喷薄而出,之前被他顶礼膜拜的诗歌,随着他智慧的提高,都变得不值一提。或许他应该找个时间,坐在明月之下,以清风为笔,以夜色为墨,以大地为纸,书写出心中的绮丽篇章,那才是真正的诗歌。
天不生我瓦萨比,诗歌万古如长夜!
张五哥觉得瓦萨比变了,如果之前这货吹的是普通黄牛的牛皮,那现在就好像吹得是珍稀白犀牛的牛皮,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吹得牛皮却大不相同!
“你对世道人心怎么看?”
“当今之世,人心沉沦,若要匡扶正道,武器的批判远胜于批判的武器。”瓦萨比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