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
她抱着花大婶路上一顿哭,庄子里的人知道了只是一阵唏嘘。
花大婶说的轻巧,可一夜白了头是事实,人命无法挽回,人老婆子不忍心孩子愧疚,忍下了心中的悲伤呢。
那时候花小子从军,花大婶就不同意,可那小子就是铁了心的,阻止都阻止不了,只能让他去。
那小子死的消息传来,不是没有人在花婶子跟前提,提虞园当时也在那。
听见这话,花婶子本来听和善的,突然勃然大怒。
怒骂那关虞园什么事,花小子最后能上纪念碑,还多亏了她。
可别笑话她家花小子,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后代给烧香火。
她小子不一样,虽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在地下永远不会少了香火,嘿,时间无论过了多久,边境的人都会记得祭拜纪念碑上的烈士。
你死了后几代还不定能找到埋你的地呢,更别谈什么祭拜,所以吧,花小子你们羡慕不来,也别说什么怨怪小仙女的话。
哭累了,吃了花大婶的鸡蛋,虞园就在花大婶家睡着了。
晚上起来,听闻花大婶要随队伍去州府卖田螺,她便也跟着。
禁卫军跟着太显眼了,虞园没让他们跟着,就和庄子里人一起,步行去了州府。
来到州府的时候天才刚刚黑,出来逛街的百姓也才刚出门,张二狗负责般桶子,虞园想要帮忙他们还不给帮。
行吧,她又去给花大婶打下手。
花大婶也不让她碰,大锅放葱姜蒜再放田螺哗啦啦一顿炒,香辣的味道传出去老远。
闻着闻着,虞园就有些馋了,反着坐在椅子上,两只脚踩着地面一垫一垫的,看花大婶行云流水炒田螺。
田螺是熟的,用葱姜蒜炒就是最后入味。
虞园看是哪个幸运儿吃到今晚第一碟田螺,眼睛寻找着呢,身边就传来花大婶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面前桌子上被摆上了一碟田螺,刚刚花大婶亲自炒的田螺。
“来,吃婶子炒的田螺,呐这是绿豆沙。”
说了这话,摊子就来人了。
可能是刚刚香味穿了出去,摊子渐渐排起了队,花大婶只得回去继续炒。
虞园戴着面具,看这是角落里,天也渐渐黑了,想着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悄咪咪摘下了面具。
拉下一半,没被人发现。
全摘了,还是没被人发现。
嘿。
虞园高兴了,乐滋滋拿牙签吃起田螺来。
椅子被她反着坐,脚一垫一垫发出吱吱吱的声音,配着街上逐渐亮起的灯笼。
虞园感觉前所未有的惬意。
看着这满街灯笼,她又想起了二哈二哥。
小的时候,她给他抓蛐蛐,他给她打翻了,晚上又出来找她,她那时候就是在这个位置,反着坐椅子,嘴边油乎乎,透过人群看到他望着她。
嘿嘿。
小时候期待长大,期待着重新掌握这天下大权,可长大了,她又珍惜起年少的时光来。
爱的人,爱她的人都还很健康,鸡飞狗跳为了未来奔波。
“女,女女帝!”
好好的,突然有人喊她。
她吓了一跳差点摔下椅子。
虞园看向差点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只见黄都督穿着便服带着小厮,一丈开外朝这跪下了。
因着这一声女帝,街上人群突然一静,纷纷看向她这边。
安静人传人,跟多人看向这边,远处百姓看这边有异样,也纷纷向这赶来。
而虞园本人呢,反着坐椅子。
要正过来已然来不及,做了就是多此一举,众目睽睽,她要还不要面子了。
帝王威仪破碎,虞园看向黄都督的眼神满怀深意。
黄都督此刻也知道不好了,汗珠哗哗下,头颅也快低到地面去了。
“女帝,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