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惊鹊。
修真界怎么不仅要写作文还要念作文啊!
她最害怕这玩意了。
更何况,她特么一个字都没写啊。
说好了不限形式的,结果又上成了作文赏析课。
修真界不讲武德。
惊鹊疯狂头脑风暴,努力凭借朴素的传统文化修养拽出来几句高大上的古诗词文言文,争取在老师面前蒙混过关。
老师听得很认真,边听边止不住点头,根本不知道众人的心理活动。
等一号勇士念完以后,摆手示意他坐下,并点评道:“非常好,情真意切,看来确实是认真思考了。”
“下一个。”
然后一位女弟子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同样心如死灰,声若蚊蝇。
“千百年来,长生不老一直都是人们的美好向往,我认为修仙可以大家帮助无限接近,乃至于实现这个愿望……”
老师依然听得聚精会神,鼓励道:“感悟颇丰,声音可以再大一些,坐下吧。”
一个接一个站起来又坐下,当众朗读作文,全班一起社死,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念完的弟子们一脸劫后余生的神情,瘫坐在位置上久久缓不过来。
上刑场前的等待最是熬人,偏偏惊鹊的位置偏后,没办法早死早超生,只能干耗着,静候宣判。
等着等着,莫名没那么紧张了。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就是丢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阳光正好,晒得人昏昏欲睡,加上低声读作文的背景音,催眠效果满分。
没一会儿,惊鹊就……
睡着了。
直到戒尺敲了敲桌面。
“惊鹊,到你了。”
惊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若无其事地和老师对视两秒后起身,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到底是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还是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沉默片刻,觉得后者好像更切题,清清嗓子正准备背课文,老师先开口了。
他一把抄起惊鹊放在桌子上的简笔画,反复端详后惊为天人道:
“好理解!好理解!”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有这番领悟,实在是后生可叹!”
惊鹊顿了顿。
不是,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师是她买的托儿,演技还不太好,搞得她很尴尬。
老师捋了捋胡子,自我陶醉道:“如此佳作,只有我看到太可惜了。”
惊鹊:???
等等。
紧接着,惊鹊眼睁睁看着老师捏法成诀,将那副火柴人简笔画放大数倍,投掷到学堂正前方。
惊鹊整个人都裂开了。
有话好好说,不要公开处刑啊!
她只是小小的摆烂了一下,但总归按时完成作业了不是。
老师用戒尺指向那几个火柴人,又指了指后面的波浪线,“同学们看,修者们背手而立,衣袖纷飞,身后的锦绣山河,是人间百态,是烟火尘世,同时也是我们极力远离的凡间,但又割舍不掉的凡间。”
这……也行?
惊鹊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看着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横飞的老师,根本插不进去,最终选择保持沉默,一言难尽地打量着面前的巨幅简笔画。
好像和昨天夜里榆木小人给她画的不太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笔画还是那些笔画,但是流畅舒展了许多,看起来确实是山水荡阔,仁者伫立。
“千百年来,芸芸众生向往着得道成仙,但真正飞升的却少之又少,我们修者大多是在仙凡间寻求个生存平衡罢了。”老师由衷赞叹道,“而惊鹊只用寥寥几笔,便将修者当以大好河山、苍生太平为立世抱负的本质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