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的可能,更别说有所建树了。
更何况,若只是想将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以我们寒门子弟资源有限,又如何比得上那些世家子弟?既是如此,那我们便更要踏踏实实的走。
我们可能不懂为官之道,不懂真正的水利,但我们出身农家,我们总能对稼轩之事有所了解吧?
如若我们人情练达,不管日后儿子成就如何,也总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您和秀清时萱吧?”
韩张氏久久无语,而后不得不承认,韩时遇所言的确有道理。
她无法给他世家子的出身,启蒙有名师,教授有大儒,各种书籍资源更是唾手可得,如此她又如何能阻拦儿子呢?
更何况,儿子到底是秀才,去过府城,见过省城,见识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如何能以自己的浅薄见识来束缚儿子呢?
“罢了,”韩张氏微微塌了背,像是被抽去了精神:“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如今已经快二十岁了,长大了,这个家是该你当家做主了,日后我便不指手画脚了。”
“母亲说的这是甚话?”韩时遇轻声道:“儿子当家做主,是希望能够减轻你们的负担,是希望能够让你们安稳幸福的生活,可儿子到底还是年轻,还是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还是得多多仰赖母亲。母亲可千万莫要抛弃儿子。”
韩张氏顿觉精神一震,是啊,哪怕儿子能当家做主了,他也才二十岁呢,那么年轻,多少人情世故不懂,还不是得她来给他帮忙操持?
“你不会嫌弃母亲管得多?”韩张氏重新板起脸来。
“自是不会。母亲能帮儿子,儿子心里只有感激,只有庆幸。”
“既是如此,你便赶紧的将这银子的来路说清楚。”韩张氏道。
“是我写话本子赚来的。”见韩张氏脸上变色,韩时遇忙道:“母亲莫要担心,此事老师也是知晓并且支持的。”
韩张氏这才放下心来。
文秀才既是儿子的老师也是儿子的岳丈,定然不会害儿子的。
她又忍不住好奇:“你到底写了甚话本子,竟赚了这般多?”
韩时遇便将他与致远书店合作的事情说了,韩张氏得知儿子写了两个话本子便赚了三十两银子,惊得目瞪口呆。
“这话本子,竟是如此赚钱?”韩张氏惊讶的道。
“并非如此。”韩时遇摇头:“不过是儿子机缘巧合,撞了大运,正好得读者的喜欢,又恰巧遇到乡试,省城因此多了一二千秀才,便卖得多了一些,如今乡试已过,销售量定会大幅度的降低。不过便是再少,一个月十两左右的银子应该是有的,如此家里便也能宽裕一些,您和娘子她们便无需再像此前那般日日煎熬了。”
这也是韩时遇将写话本子的事情全盘托出的原因。
韩张氏自是感觉到了韩时遇的孝心,心里很是熨帖。
只她心里却并不认同韩时遇的话,韩时遇固然是想帮衬家里,而这一个月十两银子收益也的确不少了,但韩张氏更清楚的知道,韩时遇最终任务是科举考试,如今家里困难,是以他才不得不抽出学习的时间来写话本子,可若是她们因而便闲在家里享福,只靠他来养,从而害得他科举无望,那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韩张氏念及此淡淡的扫他一眼:“如今你写话本子固然能赚钱银钱,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的任务乃是科举,可莫要本末倒置了。”
韩时遇道:“母亲放心,儿子定然不会忘记的。”
韩张氏道:“既是如此,那你便依旧专心读书,家里的事自有我呢。”
韩时遇闻言也无奈:“罢了,一切便听母亲安排。只母亲,日后家里还是多备些鸡蛋红糖等物,偶尔也添些菜,莫要太过俭省了。
您这些年为了供儿子读书,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苦苦煎熬,以至于身体都熬坏了,儿子每每瞧着心里便难受得很,以前是儿子无用,便是难受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