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讲究,越来像糙汉。
回到家里,许露主动说:“我做饭,你去洗澡吧。”
米饭闷上,许露把已经用清水养了几天的河蚌放到锅里煮。没有料酒,就切几片生姜放进去。
水煮开后,河蚌的壳很快就张开。捞出,再用清水洗一遍,然后把肉厚的河蚌一切为二。
小米辣、蒜、生姜下油锅爆香后放入处理好的河蚌,炒出香味就可以把切成段的韭菜放进去,快速翻炒,很快就能出锅。
还有个菜是煎豆腐。豆腐是昨晚阿婆给她送来的,她喜欢吃这道菜,就是每次煎的时候提心吊胆,手总是会被油溅到。
锅刚烧热,前额还贴着湿发的韩骄阳走过来,“我来煎。”
午饭吃好也不能休息太久,早上收的稻谷已经搬到晒谷场。许露把她和韩骄阳的水壶重新装满凉白开,说:“我先去干活了,一会你别忘记带水壶。”
“我跟你一起。”韩骄阳快速地拿干毛巾擦手。
来到晒谷场,韩骄阳帮许露把刚搬到那里的稻谷晒好才去地里干活。
韩骄阳刚走远,兰姐羡慕地对许露说:“韩知青真是个好男人,怕你累着,还来帮你干活。我男人只会说——你在家带孩子还好意思喊累。”
整个下午,许露都没机会再向兰姐打听钟文远的情况,因为兰姐更喜欢向她打听外面的世界、城里的世界。
傍晚,余晖落下,许露又和兰姐配合着把晒好的稻谷堆到一起。晒干的稻谷要用当地人叫“风柜”的工具吹走谷壳和杂物,饱满的谷粒就通过风柜分槽分离出来。没晒干的,用编织袋盖好,以免被露水打湿,第二天接着晒。
村长安排几个有经验的村民提前从地里回来,帮许露和兰姐用风柜处理晒干的稻谷,晒谷场热闹了起来。
许露被安排到的工作是用手摇起风柜外侧的转子,转动风柜内部的扇叶产生风力,就能将那些不需要的杂质吹走,留下真正能称之为粮食的稻谷。
还没散去的热量从晒谷场蒸发上来,即便干着最轻松的活,许露还是有些吃不消,感觉要中暑。
咬牙挺住的同时,许露时不时地侧身往斜对面看看没处理的稻谷还剩下多少。
又一次侧身时,她突然看到钟文远出现在晒谷场,他下身穿着军绿色的裤子,上身穿着白衬衣,推着自行车,从他衣服干净整洁的程度可以看出来,他没干农活。
晒谷场上的众人纷纷跟钟文远打招呼。
原来这位也是万人迷啊!
许露低头看自己,即便没有镜子,她也能想象得到因为出汗以及为了防晒穿的大号衣服,必定形象很差。她缩回到风柜后面,继续摇转子。
“文远,这位是谁啊?”
有人问了一句,其他人才注意到跟在钟文远后面几米远,有一位穿着打扮和气质跟他们农村人格格不入的妇女。
钟文远说:“这位同志是京城来的,说是来找韩骄阳同志。”
“原来是找韩知青的……他在地里干活呢,不过许露在。”
众人纷纷朝风柜这边看过来,有几个人还不约而同地叫许露的名字。
兰姐直接走到许露身边,用胳膊肘子轻轻地撞了一下许露,“该不会是你婆婆吧?”
风柜呼呼的声音把刚才大家的声音淹没了,许露刚才并没有听到大家的声音,听到兰姐这样说,许露突然想起来大半个月前韩骄阳收到的电报——母将至。
隔那么久才来,寄普通信件都能收到了,她却发电报。结合她对韩骄阳的真实态度,许露有理由相信她是故意让韩骄阳陷入长期的不安中。
可惜现在的韩骄阳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男青年。
多年后,徐金娟依然对第一次见许露的情景印象深刻。
风柜后面走出来一个女孩,比绝大多数女孩显得高挑,大热天还穿着长袖,宽大又土气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