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宝七年春,天上喜鹊桥相连,人间七月初七节。
陆星遥自己一人坐在后山的院子里,喝着小酒,脸色微红,他拿来了一古琴,对着月光轻轻抚琴,这琴是他与夜厌月成亲时夜厌月送给他的,琴名为皎琴,是一件法器,在月光下,它的威力会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夜厌月送给他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凡品,这皎琴是上古大乘期大能留下的仙品,威力不同凡俗,在一次上古神迹争夺中,夜厌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皎琴抢出来,回来后随手送给了他。
陆星遥曾经想,夜厌月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仔细想想,这么多年都是他主动贴上去夜厌月身边的,夜厌月从来不会主动找他。就像今日,凡间成双成对的大好日子,修士们大多数和自己的伴侣一起去看看花海和浪潮,就算没有伴侣的修士,也会三三两两作伴,到繁华热闹的集市里逛街玩乐,好不快活。
只有他,什么都没有。
夜厌月身边有不少爱慕他的人,他有一个感情很深的红粉知己,那红粉知己素来爱用琴,他怎么不把琴送给红粉知己,而是转送给自己?
院子里开始起风了,料峭春寒正是时,陆星遥跌跌撞撞地往后走。辟谷以后,修士是不会觉得冷或者醉酒,除非他没有运起周身的灵力来抵挡冷意和醉意。今日,他却想要放纵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夜厌月那个大猪蹄子有什么好的,天天不回家,在一起也不说情话,冷冰冰的,只会宝贝他的归墟剑,就只有自己才能容纳他的缺点了,嗯……陆星遥抬头看向天上,嗯?三个月亮?好大好亮呀。
他以后也不理夜厌月自己去找人快活去。
夜厌月刚刚回来,就遇到了满身酒气的陆星遥。
“怎的喝这么多酒,你什么时候出关的?”他看见陆星遥醉得不成样子,眉头皱在一起,他修长的手指放在陆星遥的胸口上,发现陆星遥的功力一点也没进涨,不眉头皱着更深。
“夜厌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陆星遥整个人扑进去夜厌月身上,他想,夜厌月肯定是不喜欢自己的,当初娶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而已——中了天底下最厉害的魅毒别无他法,需要自己解毒,所以才成了一段孽缘。
“明日在南海集市会举办一场地下拍卖会,你素来喜欢这些,明日若是要出远门,便把我给你的东西带上,若是遇上了危险,就打开我给你的传话符——”夜厌月把陆星遥抱了起来,他们俩结成道侣已经有十年,醉酒的陆星遥可不会听得进任何话,“算了,若是你遇到危险,用我给你的东西,我自是知道的。”
夜厌月把陆星遥放在了两人的玉床上。两人的房子建立在月悬山的最高峰,房子里除了必需的用品,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房间里的东西更是少得可怜,只有一张玉床,房顶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闪闪发光。
玉床光秃秃的,还十分寒冷,这份寒冷即便是修士以自身的修为也无法抵御,玉床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够促进修为。
陆星遥的体质是四灵根,而且灵根斑驳混杂,几乎一辈子看到底,他都无法晋升金丹期。
可若是无法晋升金丹期,陆星遥的寿命最多只有二百岁,而夜厌月现在已经是元婴后期,寿命与天齐,陆星遥无法陪伴他一辈子。
夜厌月倒也不是非要陆星遥陪伴他一辈子,只不过对方是他的伴侣,作为他的伴侣,死得这么早也太显得他无能,便总是督促陆星遥修炼。一年到头,有三百多天陆星遥都被他扔进去山洞里修炼,用陆星遥的话来说,那是被关进去强制修炼,而且修炼还没有任何效果。
玉床硬邦邦地躺着十分冰凉,所以,陆星遥并不喜欢这张床。天地间还有谁比他悲催,从他和夜厌月结成道侣以来,他们房间里就只有这一张硬邦邦的床,有时候夜晚两人恩爱,动作激烈,他都会被玉床磕到,每次做完,他身体多半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