葚身侧去,“小姐,您真要出嫁吗?”
“奴婢倒是无妨,不管到了哪只伺候小姐就是,可您往后便要日日瞧着那石磙一样的人,这怎么下得了饭?”
“噗!”
桑葚几乎笑出声来,石磙?这形容未免过于……贴切?
从夏忙给她递了茶水,也幸得这粉糕是要小口小口细细品尝,若用了糯米糕,怕真要噎了嗓子。
从春进门时,正瞧见这一幕,忙上前跟着打趣:“从夏从前还说呢,那楚公子就像那院里的水缸。”
这话桑葚自是记得,从夏眼见着要被拖出去了,还不忘将楚公子形容个准确。
桑葚抿了抿唇:“我倒不是为着他模样如何。”
“奴婢知道。”从夏继而叹道,“是那楚公子过于荒唐,可是小姐,明日便是大婚,您就这般等着吗?实在不成,咱们拎了包袱跑到哪处山林去做个姑子,也好过被人活活折磨死啊!”
“哪有这么夸张?”
从夏见她神态实在平和,自个便愈是焦躁,忡忡道:“小姐,奴婢说句不恭敬的话,您就像那鲤鱼下到铁锅里,没有一铲子自个都懒得翻面。”
桑葚再度被她说笑,略压了压方正经辩解:“都下锅了怎么翻面?”
“鲤鱼打挺啊!”
鲤鱼打挺?
这一回,桑葚是彻底没忍住,笑意愈是明媚,眼角眉梢都悬着灿烂。这丫头说话,实在是精准,又让人无法反驳。
从春从夏才没兴致同她一块笑闹,从夏只觉得烦闷,从春定定瞧了桑葚一会儿,忽而道:“小姐,您还是这样瞧着好看。”
这样极干净的面容,不施粉黛,从容平静时确然瞧着冷清。可这一笑,眉眼弯弯,是全不自知的魅惑横生。
桑葚愈是无奈一笑:“你们这两个小脑袋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从春道:“奴婢忽然想起,其实二小姐说得不错。”
“从春!”
从夏忙瞪她一眼,那些污糟的话她们曾无意听见,可哪句可按在自家小姐身上?
从春犹自坚定:“小姐笑起来,就是像小狐狸一样。”
从夏舒一口气,这屋内的气氛终算一点点欢乐起来。
桑葚亦是笑着宽慰:“你们放心,半月前不是就有消息,说那有了身孕的女子叫家里接回去了吗?想来这便是那女子的抗衡。”
居人屋檐下,说话的力道不自主便弱些。待挣脱出去,那楚家应是舍不得女子腹中的孩儿。若舍不得,桑葚这端自然要舍弃。
从夏仍有些忧心:“奴婢只怕那楚公子重色,弃了那女子。”
“不是家中还有老夫人吗?楚公子是老夫人唯一的孙子,如今又有重孙落地,老夫人想是如何都舍不得。”
“但愿。”
屋内主仆正说着,外头下人来报:“楚公子来了。”
从夏又是蹿出警惕:“他来做什么?”
“似乎是为了……为了退婚。”
“退婚?”从夏身子一提,险些当即雀跃地跳起来。
打发了那下人方赶忙将这消息说与桑葚听,桑葚听过便是正了正身子,从夏疑惑:“小姐?”
“我姑且打个挺。”
从夏怔了下,只听桑葚又道:“去帮我瞧着前院的消息,看父亲是个什么态度,好及时知会我。”
从夏重重地“嗳”一声,随即快步出门。
桑府前院正厅。
桑南章端坐于主位,一侧正坐着一位身形肥硕的男子。男子着宝蓝色团花锦袍,腰间系着妃色荷包,下头是黑色净面足靴。这一身体统华丽,偏他是懒洋洋地窝在圈椅里。然也算不得蜷缩,实在是那圈椅刚刚巧能容纳他的身子。
桑南章见他浩浩荡荡领着人前来,心下虽有些预感,嘴上仍道:“不知贤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楚鸿达笑道:“桑大人说错了,尚未成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