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徵低声解释着。
“那现在你把他……打算怎么办?”
楚见徵低头想了想,抬高声音喊道:“陈留!”
齐少平身体紧绷,扣住秦昼的肩膀,警惕地看着外面。
一道黑色身影缓缓步入,周身气势沉凝内敛,像一把锋利无比却并不引人注目的利剑,天生的杀人利器。肤色有些许惨白,应该是经常待在诏狱里不见天日的原因。
他还带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面容清丽,温文尔雅,衣衫稍稍凌乱,面上带着倦意,但状态还好,浑身并无伤痕。
“芸娘!”齐少平眼睛一亮,想要奔上前去将她搂进怀里,但顾忌着身着深灰色司狱史服装的人,只能急切地用眼神确认自己心上的女子是否安好。
芸娘倒还淡定,甚至微微朝他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陈留的眼神从秦昼身上转移到楚见徵身上:“你确定不会伤害王?”
他方才在暗处看得分明,尽管秦昼受燃香影响,但楚见徵那一下,他分明是可以劈开的,但他没动。
王想做什么,陈留一贯的态度是不问缘由,令行禁止。
“不会。”
“那接下来你打算对王做什么?”
楚见徵略微惊讶于陈留竟然对自己没有什么攻击性,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先出宫,跟他说清楚所有事情,最后怎么办,交由他来决定。”
陈留一针见血:“你是已经确定王知道真相后不会对你做什么,才选择告诉他。”
不愧是陈司狱,被那双纯纯粹粹黑白分明、好像能看穿所有的眼睛盯着,让人想不说实话都有些压力,楚见徵承认道:“是。与他人博弈,不管是为了权柄还是爱情,总要有点筹码在手里。”
“让我跟着保护王。”
“可以。”
陈留沉默片刻,竟真的将钳制住的芸娘松开了。
齐少平连忙将人牵到自己身后:“没受伤?”
“没事,”芸娘安抚地拍了拍齐少平的肩膀,“秦昼一点都没伤我。”
有心的旁观者都看得出来,秦昼一点都不忍心伤害楚见徵。爱屋及乌的,甚至都不敢去伤害楚见徵在乎的东西。
他每一次伤她一分,绝对是自己也痛得鲜血淋漓被逼到绝境了。
他嘴上说着恨她,实际上人人都知道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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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昼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肢被坚实的铁链紧紧扣住,几乎没有挪动的空间。
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前秦国的慕清宫,应激地颤抖了一下,手腕用力反绞,铁链发出一连串剧烈碰撞的响声,奈何他药性还没缓过去,一时间有些无力,挣脱不开,反倒让自己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突然一直柔弱无骨的手搭上了他紧握的拳,秦昼一怔,看见楚见徵俯身站在床前,手上下意识松了劲。
那微凉的柔软的指腹便钻入他的手心,缠绵地从他指缝间摩挲而过,与他十指相扣。
楚见徵提着裙摆,上床盘坐在他身旁:“别挣扎了,不痛吗?”
说完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这话倒像是逼良为娼的恶霸对小娘子说的话。
秦昼没答话,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她抬手拨开秦昼的衣襟,看见他胸膛上那块狰狞的疤,眼底的笑意又沉寂了下去。
她慢慢低下头。
秦昼感觉温柔的吻和温热的眼泪一起砸落到他的胸口,引起心间不正常的震颤。
铁链发出一声突兀的响动。
“昭昭,”他压低声音,平复了一下不易察觉的呼吸波动,“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吗?”
“我现在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楚见徵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一下,好像是要给自己勇气。
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