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索额图。
康熙同姜鄢说:“朕向来知道, 你与索额图不亲近。也是为着这个,朕才让李德全也悄悄回京的。”
“索额图是保成的叔姥爷。但保成,同索额图也并不亲厚。从小就不亲厚。”
“朕早些年, 还曾同保成说,让他可与索额图亲近。但保成却始终没有。朕问他, 他也不肯说原因, 只说不愿与索额图亲近, 宁可没有这个叔姥爷。”
姜鄢还算知道些内情。但也没有同康熙细讲。
康熙说:“保成不愿意说。朕也不曾逼迫他, 但是朕猜想,索额图定是做了些保成不喜之事, 说了些保成不喜听的话, 才会这样反感他。”
“后来, 朕便不说这样的话了。随保成高兴便好。”
姜鄢躺在被褥里有点热,索性咬着牙翻了个身, 用舒舒服服的姿势趴着,然后撩起眼皮看康熙:“皇上要不同我说是个实话, 臣妾实在是好奇, 皇上对索额图的定位究竟是什么?在皇上心里,对索额图是个什么想法呢?”
康熙叫她这般娇憨样子, 心中喜爱,俯身亲了亲她的鬓边,而后才说:“索额图是可用之人。赫舍里府上下,唯他一人还可用些。他谨慎小心, 早些年还好, 这些年私下勾结党羽, 实则不比明珠干净多少。这些朕都是知道的。”
“留着他, 是想他辅佐保成, 为保成的助力。他年老,将来保成即位,他便可致仕。”
“其余之事,新帝上位,保成若是想要追究严查,自然是可行的。新帝立威,朝中气象为之一清,这也是必经之路。”
姜鄢懂这个。帝王之道,自来就是如此打算的。帝王驭下,这也是常理。
但此番做,也并非没有弊端。
姜鄢说:“依保成的性子,未必能如皇上这般规划行事。保成既不与索额图亲厚。未必就肯容他年老致仕。况且,那些事情追究起来,索额图也未必逃得过。保成若处置了他,难免得了苛待的名声。”
康熙点头,姜鄢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康熙说:“朕留着他,只因他尚算保成助力。若真是将索额图处置了,保成为皇太子,身边无人护持,恐有不妥。”
“可如今看来,索额图私心过重,自恃朕的倚重,如此欺你欺保成,实在是不能再继续宽纵下去了。索额图的事情,朕已知道了。你既要大改畅春园,那旁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心了,索额图的事情,朕会留意。也会处置,必不会再叫他欺瞒你与保成。”
索额图勾结党羽,祸乱朝纲,康熙想缓缓图之,不想闹太大的动静。
哪怕太子与索额图不亲厚,但毕竟是太子的叔姥爷,又与姜鄢九阿哥有些亲缘关系,康熙不想让人因此联想到太子和姜鄢身上去。
姜鄢用手撑起下巴,望着康熙认认真真的说:“皇上,保成最大的倚仗是你。有皇上护持,比千万个索额图还要妥当。”
康熙深深看了姜鄢一眼,说:“此言甚是。”
索额图的事全都丢给康熙后,一概事宜,姜鄢说不管就真的不管了。
她和康熙商议妥当,这事儿也就没再同胤礽说起过。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胤礽深厌索额图,有没有这件事,胤礽都不会同索额图亲近,自然说不说也并不是那样必要。
现下最首要的事情,便是将康熙的身体调养好,照顾好。
康熙自醒了后,每日按时按点吃药,几日功夫就恢复了气力,只是身上那些肉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慢慢长回来,这一日一日的恢复到从前的饮食,也是需要些时日的。
姜鄢在床榻上躺了几天,身上的酸痛就慢慢好了,腿上淤青乌痕也都消散了。
她身体慢慢恢复好,就不总在床榻上躺着了。
经常在康熙的营帐里走来走去,康熙的一应饮食起居,她也都接手了。
就是康熙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