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差不多了,把温度计取出来吧。”
张芳把温度计取出来,递给龙医生。
龙医生看了看温度,再结合刚才其他的检查结果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应该是今天受了惊吓再加上天气太热,有点鼻塞脑热,小感冒。但是这个体温还是有点高,三十八度四。可能要打一针退烧针,比吃药效果来得快些。小风做好打针的准备哟。”
一听要打针,苏沐风的小嘴就抿成一条线,大眼睛里面写着拒绝,但他是乖孩子,不想让爷爷奶奶担心,即便很抵触打针也没说出来。
张芳看他这个憋屈隐忍的小模样就心疼,但是又不能不打针,只好安抚他道:“小风乖乖打针哈,打了针,明天好了,爷爷去赶集的时候让他回来给你带你最喜欢的娃哈哈。”
苏平也帮腔道:“对,给我们小风买一板,买大的那种,还要买一板爽歪歪,一口气喝个够。”
苏沐风本来不怕打针的,只是有点怕疼,还有被打屁股针的羞耻,可苏平和张芳一哄着他,他反而就娇气起来,大眼睛蓄起一泡泪,声音颤抖着说:“好,我乖乖打针。”
龙医生也参与到哄人的队伍中:“小风不怕哈,龙医生打针都是轻轻的,你是知道的。这次龙医生更加轻轻的,打了不痛,就像蚊子叮一下。”
苏沐风倔强点头。
打针的时候,苏沐风被苏平翻面放在腿上,手一拉,苏沐风半边小屁股就从裤腰里跑了出来,肉乎乎的,这是苏沐风身上少有的肉乎乎的地方。
感觉到一阵凉凉的感觉,应该是龙医生在用酒精画圈圈消毒。凉了两秒,苏沐风就感觉到刺一下的疼痛。痛意持续了几秒,针头被拔出,针口用棉签按着。
“按三分钟,没出血了就可以把棉签丢了。小风真棒,打针都没哭,好勇敢。”
没有哭的苏沐风本人此刻正使劲抿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五岁的小身体本能,针一扎进去的时候眼泪就飙出来了,但他悄悄侧过脑袋,没让爷爷奶奶看见。这会儿自己悄悄用小手把眼眶涌出来的泪珠擦了擦。
身体告诉他,应该哭。可脑海里有道意识告诉他,大人打针哭是很丢人的。虽然他也不想哭,但是他想反驳那道意识,他不是大人,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可以哭。
打完针待了半个小时,再测了一次温度,下了三十八度,基本恢复正常体温,龙医生觉得没有太大问题了,就拿好预备的感冒药让苏平老两口带着苏沐风回家。
2005年,苏家现在还是农村常见的瓦房,只有一层,最中间是堂屋,堂屋两边有两个厢房,每边厢房分别有两个房间,再往侧边一点就分别是厨房和厕所。
苏沐风还小,苏平和张芳怕他一个人睡害怕,也怕他晚上睡着睡着摔到床下面,所以他现在是和苏平一起睡在右边的房间里。
回家吃了药,确保苏沐风没有很烫之后,两爷孙就睡下了。
结果半夜,苏平突然被苏沐风哭闹的声音吵醒。
他急得拉电灯绳的时候半天都摸不到,胡乱抓了好几把才抓到灯绳,叮咚一声,灯亮了。
苏沐风可能是做噩梦了,哭得满脸通红,两只小手在空气中胡乱抓着,嘴里嘟嘟囔囔哭着喊着,苏平凑过去听,好像在叫谢游的名字。
苏平放开嗓子大喊了几声:“老婆子!老婆子!”
“老不死的,怎么了?”
“小风又不舒服了!”
一听苏沐风又不舒服了,张芳穿上拖鞋就蹬蹬蹬冲过来这边的房间。
“怎么了?小风又发烧了?”
苏平拍着苏沐风哄:“没发烧,但是哭得停不下来,梦里面还在喊谢游的名字。”
“谢游?隔壁那个谢家屋头的娃儿?”
“就是他。下午小风就是哭着要出去找他玩。”
“我们和谢家也不是很熟啊,大半夜的,总不能去敲